入夜,风吹响,宫烛燃动,徐霆钰一个人倚靠在椅子上,身影孤清。
“皇上驾到。”
长庆殿外响起了声音。
徐霆钰拢了拢身上的白色大氅,看向了窗外。
微弱的烛光衬得他脸上稍有了些血色。
李皓泽屏退所有宫人走了进来,这是自从徐霆钰住在长庆殿后第一次来。
徐霆钰轻轻的靠着椅背,雪白的发带顺着他的长发垂落在扶手上,他一身几乎都埋在大氅里,连李皓泽进来他都没有起身行礼只是轻轻唤了他一声皇上。
李皓泽蹙着眉望了他片刻终是无言的径直坐到了他的对面。
炭盆里火苗攒动,热气熏腾,李皓泽坐了片刻便觉得热的不适,忙将身上的裘衣扔给了门口的廷忠。
“你不热吗?”李皓泽望着把自己掩的快像雪团子一般的徐霆钰不禁好奇问出了声。
徐霆钰捂着嘴轻轻咳了几声,没有说话。
李皓泽见他默然不语,索性放弃了。
“朕前些日子一直忙于政事,一直未来看你,你住在这里如何,这的所有陈设都是按照你安远侯府摆放的。”
他说的随意,仿佛在拉家常一般,似乎徐霆钰不是被他软禁在宫里,而是俩人在宫里叙旧。
“多谢皇上。”徐霆钰不轻不重的回了他一句,睫毛微颤,很是疲倦。
“其实安远候府我也不经常住,十六岁之前一直被寄养在宫里,之后又连年打仗,回府的日子更是少之又少,连边疆的驿站我住的都比候府时间长。”他的声音低轻。
“朕记得,朕还记得咱们幼时甚至还会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时候多好,无忧无虑,一天最大的烦恼就是被太傅训……”李皓泽垂下头,似乎也在回忆那段永远逝去的过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徐霆钰不合时宜的剧烈咳嗽着,连忙掩住了唇。
“怎么还咳的这般厉害,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吗?”李皓泽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眼里涌上一抹关心。
徐霆钰看着他,眼神复杂。
李皓泽对他的兄弟情义是真,想杀他的心也是真的。
这就是宫廷,一个复杂多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