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的他人蓄意算计徐霆钰还能不以为意,但是李皓泽这一句真的彻彻底底的伤到了他。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都多了几分沧桑。
连绵不断,丝丝缕缕的酸涩朝心口袭去,脸白的恍若透明,喉口喷涌出鲜血,徐霆钰用力咽了回去。
他勉力稳住身形,保持君子仪态双手一捐拱手道“皇上,霆钰对大靖的忠诚日月可明,天地可鉴,江大人之事,臣属实不知,虽成影做臣属下多年,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被他人买通诬陷臣。”徐霆钰顿了下接着道“至于周贵妃的事,周贵妃自小待臣有重恩,臣从小视周贵妃于亲母无异,且不说臣压根不知晓江大人手中的信件,就算臣知也断不会作出叛君弑母之事。”
徐霆钰说完眼神坚定的看向李皓泽,倒让李皓泽多了几分歉疚。
“这件事,朕会彻查清楚的,在此之前你要停职查办。”李皓泽偏过头不敢看对面人“安远侯,你需要上交虎符,在案情明朗之前,无朕的诏令,你不得离开宫里。”
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收缴兵权。
徐霆钰倒吸了一口凉气,肩颈微颤,似在隐忍。
虚伪,虽然徐霆钰早就知道朝廷的虚伪,帝王的虚伪,但是这一次李皓泽的所作所为却像是在他胸口捅刀子。
冷风裹挟着冰雪迎来,几根光秃的虬枝老树立在风雪中,寒风掠过树梢枝头,无尽的寒意侵袭人心。
徐霆钰抬眼看向宫门的匾额。
“长庆殿。”
徐霆钰感觉胸口闷痛,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咳嗽,他的身形微微往前一倾。
“侯爷!”一旁的宫女扶住了他。
“没事。”徐霆钰摆了摆手推开了殿门走了进去。
徐霆钰靠坐在床头上,微喘几声后示意宫女下去。
“侯爷,要不我去传太医。”掌事宫女望着他眼里闪过忧色。
徐霆钰顿了片刻,面容如冷玉一般,眼睫低垂轻颤“无事,都出去吧。”
他声音轻缓毫无感情的回绝着,宫女自知碍眼便尽数退了下去。
待宫女离去后,徐霆钰终是强忍不住呛咳出一大口鲜血,用力扶住床头才勉强没有跌下去。
血线漫漫的从他的唇角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