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泽看着面前的江泊简第一次觉得有几分陌生。
江泊简依旧不疾不徐的接着道:“臣几月前闻听百姓对安远侯评价甚高,以他平定叛乱大肆宣扬,这还是京城,臣听闻边远地区更甚,长此以往,大靖只知安远侯,何人知晓皇上为国家殚精竭虑之苦。”
江泊简的一番话如同一道波涛汹涌的浪潮在李皓泽脑海中翻滚。
万千思绪汇在他的脑海中,逼的他神思一片恍惚。
“徐霆钰究竟知不知晓徐将军的事,母妃当年究竟是不是自尽的呢?”
怀疑就像一颗种子,在人的心底暗自滋生。
“老臣冒死请谏。”江泊简双手行礼“在安远侯班师回朝后解除他身上的军权,将祸患防于未然。”
他话语间眼神愈发阴鸷“若他不从,臣恳请将他处死。”
江泊简说完头重重的磕在了宣政殿的地上。
他已经做好了皇上若不同意,他可以当场撞柱成全臣子的忠义。
这个从先帝爷年轻时就跟随的老臣,一辈子懂得就是如何让皇权高度集中,他不在意任何人。
月夜寒风中,转眼又是一年秋天,初秋在节气中已微露端倪。
烛影暗淡,宣政殿整个屋子显得阴暗了些许。
李皓泽看着面前层层叠叠的奏折,静默的坐在椅子上。
奏折的上面还有那两封泛黄的书信,在微风的吹动中,微微皱卷。
待烛台里最后一支蜡烛燃灭后,宣政殿彻底陷入了黑暗。
空气中只有细微的喘息声。
“皇上!皇上!去琼瑛苑的龙辇已经备好了。”
廷忠躬身站在宣政殿的门口,他喊了两声,却没有任何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