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离却像是存心要看笑话,装作不知,捧着茶盏轻吹表面的茶沫,温温和和的说:“嗯,师父嫌弃我了。”还和乐清如一样,专门用蹩脚的传音术回话,也不晓得是要说给谁听。
乐清如不疑有他,一脸欢欣鼓舞的幸灾乐祸道:“啊哈!师父不要你啦!”
“清如!”饶是鹤卿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此时此刻都发起烫来了,板着脸斥道:“天快黑了,去看看长念回来没。”
得知鹤卿今夜要强闯禁地,顾长念虽不赞成,却也还是主动去盯着那些后山的行尸有无动静,而乐清如此时此刻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乐呵呵的就答应了下来:“我这就去!”
本来鹤卿是不想乐清如在房间里做显眼包,可谁知她真走了之后,屋里的气氛更是尴尬的能让人用脚指头抠出一座魔仙堡。
亓官瑞是个磨不开的,被迫听了人家的闲话,只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陆离是稳坐钓鱼台的,就仿佛是真不知道传音露声了,淡定喝茶。
于是所有的压力都来到了鹤卿这边……
鹤卿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扛不住了,她说:“时候不早了,我先过去了,你们待在结界里别乱走动。”
鹤卿快步打开了门,刚要一脚迈出去,就听得身后传来陆离乖巧的关切声:“师父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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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禁地外的密林中,顾长念长身而立,警惕的环顾着那些在夜色中逐渐与树林融为一体的行尸,肃声道:“陈掌门请我过来,又闭门不出,到底是有何要事?”
音量并不高,但那被层层结界包裹住的殿门还是吱呀呀的打开了来,陈三一拿着三清铃小步快跑的下了台阶,擦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喟叹道:“哎呀真是抱歉,贫道为了应对鹤卿掌门强闯禁地一事,正在布阵,怠慢了怠慢了。”
顾长念一手挽着拂尘,一手轻抬,正色说:“陈掌门不需如此,有话请直说。”
陈三一嘿嘿笑了两声:“小仙长应当心中有数才是啊,你不是有话,要问贫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