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过度惊慌。”
“不可大声喊叫。”
“不可表现得异常害怕。”
林深在夜风中轻轻地将这三句话念了出来。
如果他眼前此刻面对的是张鹤亦,这样几句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话语,或许只会让对方疑惑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场景下说出来。
而他看到张鹤亦转眸看过来的眼球边缘,已经跟之前那个小孩一样,隐隐约约看到一点第二个瞳孔的边缘。
或许之前他跟孟严的猜测就是对的,这种所谓的恐惧和惊慌是没有一个明确的可视化标准的,岑老师给出的规矩不过是尽可能避免他们变得和那些病人一样,不代表只要遵守就是绝对安全的。
同样这也才符合门后世界的常理,哪有什么只要遵守就一定没事的规矩?
这样的东西是很难存在的。
如果它一开始就偷偷摸摸藏在眼球的后方,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的,但等真的能看到变化的时候,有些事情或许就已经来不及了。
林深眨了眨眼睛,目光直视眼前的这个“张鹤亦”,“……所以你在这里,对吗?”
这句确认问得有些没有来由,但他相信对方是能够听懂的。
那行血泪或许不是因为三句话的规矩,也不是因为手电筒的灯光靠得更近了,而是——
“你认得出上面的字迹属于谁,你知道是谁写的。”
林深平静地叙述着这句话。
张鹤亦垂下眼眸,盯着自己脚下窄窄的天台边缘看了一眼,才重新抬起头与林深对视。
之前流出来的血泪已经被无止尽的眼泪给稀释,逐渐消失无踪。
林深感觉得出来对方在一瞬的激动过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张鹤亦还在因为紧张和害怕不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