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的脑门上鼓起青筋,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哪有半点受伤的意思?
可如果真是如此,就算救护车是他自己叫的,莫松如也得出钱。
但他会恼羞成怒,就已经说明,他知道莫松如是无辜的。
老贺又转向那个女民警,颐指气使道:“那你给我叫个救护车!你们不是人民公仆吗!”
“救护车我们是可以给您叫的。但是费用……”女民警公事公办地说——她也从老贺的话里,对整件事情有了大致的猜想,“需要您和您的家人承担。”
听到后半句,老贺顿时暴怒。若不是还在装嗲弱,他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了。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个的……牙尖嘴利,一点都没有同情心,不是推老人,就是问老人要钱!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江白鸽简直要被气笑了。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他却总是第一个倒打一耙,还借“上升高度”,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
不止江白鸽,连那女警都被整无语了。
她和江白鸽、莫松如对视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只恨她现在是公职人员,必须保持冷静。
但江白鸽不是。
对这样的恶棍会故意把有毒的房子租给别人,又得租金又得人肉吸甲醛……江白鸽一点都不意外。
说不定上一世他让莫松如的室友确诊后继续住在房子里,还白得了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名声。
真是太可笑了。
加害者最后变成了大善人,江白鸽几乎怒从心头起。
但就在她蓄力准备对着老贺一通输出时,莫松如拉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
江白鸽不解地看着莫松如。
后者神色自若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方盒子,晃了晃:“哎呀,真不巧呢,刚才某些人的丑态,已经都被记录下来了。”
说着,莫松如转向两位民警:“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算作他讹诈我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