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和煦,万物复苏,正值踏春好时节。
来到府门,一顶软轿,一匹红马,豪奴忠仆林林总总共计四十余名。
相府嫡女和草原王爱女出街,排场和脸面倒是次要,万万不可出了差池,这些家奴看似其貌不扬,个个都是气息绵长的高手,李桃歌扫了一圈,嫌张扬,与二女商议一番,看是否能轻简行事。
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情郎,对他都言听计从,仅带了四名轿夫和一名换做素儿的贴身丫鬟出行。
萝芽生在马背长在马背,不爱坐轿,李桃歌骑着那匹随便找来的劣马,两人说说笑笑并排同行。
这劣马别看腿细头大烂柿子模样,歪主意可不少,见到红马高大健壮鬃毛油亮,一个劲往前凑,用大黄牙频频撩拨对方脖颈,不时打出响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红马乃是草原血统最高贵一脉,年仅三岁,名叫赤霄,脾性高傲暴躁,除了主人对谁都嗤之以鼻,见到这匹丑马想要占自己便宜,甩头警告,用力撞击,拉开一定距离。劣马倒是有长媲美张燕云的厚实脸皮,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来回摇头嘶叫,亢奋中透着愉悦,像是挺享受美人揍它,然后屁颠屁颠又跑了过来,试图用恒心感化,妄想抱得美人归。
赤霄来了脾气,四肢蹬地,猛然前窜,飞起一腿,正中劣马胸口,若不是李桃歌强行摁住,指不定飞出几丈。
萝芽回头笑道:“那么多好马,怎么挑了匹又丑又弱的当坐骑,骑着它冲锋陷阵,能打仗吗?”
李桃歌将劣马拽回,无奈道:“昨夜急着回府,又不想过于扎眼,随意找了一匹,谁知道这家伙好色成性,见了母马就发情,早知如此,不如走着回家。你不要小瞧它,这家伙能活着回到京城,必定见识过大世面,起码听见擂鼓不会腿软。”
萝枭骄傲笑道:“闻擂鼓声而不退,这不是战马必备条件之一吗?我们草原良驹,听着琴声鼓声出生,鼓声越响,跑的越快,有听到鼓声就害怕的胆小鬼,只配拉车酿肉。”
八千狼骑的雄伟英姿,李桃歌亲眼见识过,确实能称得起疾如火快如风,比起保宁铁骑和西军强出一大截,能训练出这支能征善战的骑军,骑术和良驹缺一不可。
劣马挨了一记狠的,顿时长了记性,歪着脑袋不肯上前,只敢在后面遥遥望着健硕马臀。
但也不消停,时而伸出长舌,甩弄甩弄,一副色相。
李若卿挑开轿帘,笑的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