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浮现不祥预感。
关门轰然下坠,露出一辆冒着火光的铁甲牛车,火焰快要烧到牛尾,燎出几股青烟,老牛早已受惊,见到闸门放下,老牛闷头疾驰而出,桶里松油来回摇晃,洒落在黄土中,瞬间铺成一条火路。
复州兵大吃一惊,没想到小小的虎口关里竟然花样百出,史书里的火牛都搞了出来,幸亏只有一只,若是上千火牛齐齐奔来,多少大军都拦不住。
一名亲兵统领见势不妙,脚踏石壁,飞身而起,想要砍掉牛头,阻止火势蔓延,可关内突然射出箭雨,将他活生生钉在石壁,有些箭矢射在牛屁股,老牛吃痛,牛眼赤红一片,朝着人群横冲直撞。
一柄快刀斩落牛头。
牛车余势不减,滚落在土路,松油倾洒之后,溅射到复州兵身上,顿时传来哀嚎。
这些暗卫亲兵的甲胄,比起校尉的装备都要精良,可防刀防箭不防火,滚烫热油顺着缝隙钻入肌肤,立刻烫成熟肉,还要防备关门里射出的箭矢强弩,顿时叫苦连天。
火借风势,将八成的坡路占满,复州兵只能暂时后退。
火势瞧着猛烈,其实伤亡并不大,死了十几个倒霉蛋而已,但是大大削弱了士气。
李桃歌见状后惊讶道:“小小的关口,竟然暗藏乾坤,又是火牛又是滚石,这还只是后门,若是跑到前门攻打,岂不是要撂下上千条命?”
周典摸着络腮胡说道:“安西军和北策军常年和骠月周国打交道,光守着城池挨揍了,绞尽脑汁保命,守城功底自然不俗。之前我在北策军的时候,赵帅找来境内所有匠人,日日钻研机关术,光是巨弩就多达十几种,虎口关的这些东西,上不了台面的皮毛而已。”
李桃歌笑道:“我爹说赵之佛守出一个名将美誉,拿得起,更放得下,派一名脾气火爆的大将镇守北线,没人会比他出色。”
周典意味深长说道:“赵帅担起北线重担,同样担起了无数骂名,朝中大臣参他,百姓暗地里说他是大宁之耻,这里面的委屈,又有谁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