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抱起酒壶,大口饮完,讥笑道:“三千里流途,是我自己熬过来的,镇魂关守城,是我和兄弟们浴血奋战挺过来的,那些时候,您在哪里?”
李白垚眯起眸子道:“这么说来,你是在恨我了?”
李桃歌轻飘飘说道:“谈不上恨,只不过心里不舒服而已,这些年来,您没把我当过儿子对待,对吧?”
借助酒意,终于将攒在肚子里的话倾泻而出。
李白垚深吸一口气,悠悠说道:“三千里路途,没有周典照顾,你能走的到西疆吗?白河之上,没有墨川姑娘施予援手,你能逃得过第五楼刺杀?没有我的一纸令下,张燕云为何放弃唾手可得的周国防线,从北疆直奔镇魂关?没有我的书信,她为何远赴西疆……算了,既然你已认定我这老爹对你薄情,多说无益。”
李桃歌再次呆住。
白河之上那名蒙面女子出手,他大概能猜得到是老爹派人保护,可张燕云奔袭几千里,竟然也是他的授意?听弦外之音,似乎还有难言之隐,那个她,又是谁?
李桃歌正要询问,外面传来一道温暖如春的女人低吟,“老爷,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
李桃歌自然认得这声音,相府的女主人,许氏。
“知道了。”
李白垚冲门外答应一声,对儿子继续说道:“想要功劳,我不拦你,胸怀大志,这是好事,不过要先从国子监走出来再说,否则一切都免谈。”
甩下一摞话,李白垚负手走出屋子。
李白垚望着烛火摇曳,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