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老夫人又上了年纪,从灵犀堂回来后,她就感到精神不济,服了一粒丸药后,强撑着理清思绪后就沉沉的睡去了,就连午膳都不曾用。
贾源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望着床上那个沉睡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他轻声呼唤,试图将老夫人从梦乡中唤醒。
“皎皎,醒醒,该用膳了。”贾源轻轻推了推床上的人。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烛火在她的眼中闪烁,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贾源,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忧郁。在丫鬟的搀扶下,老夫人缓缓坐直了身体,轻声道:“源哥,你回来了。”
“我听下人说,你今日没有用过午膳?”贾源关切地问道,他注意到老夫人眼中的疲惫,心中不禁生出一抹心疼。他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温柔的放到了老夫人的手中。
老夫人轻叹一声,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茶水在杯中泛起一圈圈涟漪。“唉,这世道愈发不太平了。我心里乱得很,也没什么胃口。”
贾源闻言,眉头微皱,他拿过老夫人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双手。“自从我把兵符交还给陛下后,这世道再怎么不太平,也与你我不相干了。皎皎,你不必太过忧心。”
老夫人抬眸望向贾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源哥,兵符虽交,可人心难测,权势斗争何时曾真正停歇过?
别的不说,只陛下的试探,就从未停止过。赦儿媳妇原是何等温顺,如今竟被这无休止的试探生生逼成了一个泼妇。”
贾源闻言,沉默片刻,他深知老妻话中之意。这权势斗争,确实如一场永无止境的漩涡,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沉默不语的贾源,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慨,几分无奈。“贫贱之时做梦都想着飞黄腾达,可真的飞黄腾达后,又做梦都想着回归平淡。源哥,你说这人是不是永远都无法满足,永远都在追求着得不到的东西?”
贾源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握住老妻的手,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他知道,老妻心中的苦闷和无奈,并非三言两语所能化解。这世间的纷扰与权势斗争,早已让他们心力交瘁。
此时,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生姿,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世间的炎凉与沧桑。
“老太爷、老夫人,大爷和大奶奶来了。”小丫鬟轻快的声音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室内的沉闷,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贾源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贾赦夫妇的突然到访感到意外。“这个时候他们怎么来了?”他低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解和凝重。
老夫人却轻轻摆了摆手,连声道:“说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准孩子们过来看我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还不快让他们进来。”
小丫鬟闻言,忙应声,快步往外跑去。不一会儿,院子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问好声。
听到这些声音,老夫人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裳,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快步走出了卧室。
随着门帘的掀开,贾赦与张慧的身影缓缓步入屋内。贾赦一脸凝重,而张慧则面色苍白,显得格外可怜。
老夫人一眼就看到了张慧的异常,心中不禁一紧。“慧丫头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来人,快去请太医!”
张慧闻言,勉强笑了笑,摇头道:“老祖宗,我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不必惊动太医的。”
贾源出来就看到老妻握着孙媳的手,一脸焦急的命人去请太医,一旁的孙子则是一脸淡然的看着二人。
贾源心中略一思索,对于二人前来的目的,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他沉着脸,越过老夫人,径直坐到太师椅上,冷声道““她既然说没事,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讨人嫌呢!”
贾赦见状,知道祖父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来意,连忙拉着张慧的手,跪了下来。沉声说道:“今日之事,皆因孙儿而起,与张氏无关。千错万错,皆是孙儿的错,请祖父、祖母责罚。”
老夫人见状,心中一痛,她连忙上前扶起贾赦和张慧,眼中闪烁着泪光。“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何必如此呢?”
贾源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子、孙媳,心中也是一阵感慨。目光快速扫过门外的丫鬟婆子,神色愈发难看了,对着老夫人怒声道:“放开他们!”
老夫人闻言,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贾源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冰冷地说道,“他们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