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坚喊得嗷嗷大声,就跟他自己受伤了一样。
三皇子疼得皱眉,还不忘安抚图坚道:“无碍,本宫不疼。”
老大夫被图坚吆喝得,头上出的汗比三皇子疼出来的汗都多,一个劲儿地“嗳嗳嗳”,手上都微微哆嗦起来。
图坚忍不住跳脚道:“你怎的还抖起来了?你稳一点!稳一点!哎呀,找年纪大的就是不行。殿下,办事不力、怨奴才办事不力啊!”
三皇子不由失笑道:“图坚!你给本宫老实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去了呢。”
图坚赶紧“呸呸呸”,双手合十道:“殿下,不可乱说!不可乱说!菩萨保佑,原谅我家殿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三皇子看他这傻样,随他折腾去,不再理他,沉思起粮草事宜。
刚刚议事,除了安排百姓和军队,最重要的——就是他们没钱没粮了。
行军打仗,打的就是一个“钱”字,以少胜多的战役还是少数,有钱有粮才是王道。
他带的人都是陈家军出来的,以前这些事都由陈川柏和傅疏月安排,不用他们操心,他们也不擅长这些后勤之事。
可如今陈川柏牺牲,傅疏月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潮西与京城之间的通道被敌军封锁,没法送信出去,筹备钱粮却已是当务之急。
三皇子看向远方,‘佑境,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被三皇子念叨的陈川柏,打了个喷嚏,紧紧所剩不多的衣裳,低头继续烤鱼。
这几天,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说来惊奇,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恢复能力这么强,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死而复生了。
是的,死而复生。他敢肯定自己当时必死无疑,意识都消散了,却不知为何又能苏醒过来。
一番猜测后,总结下来,可能是他陈家的祖宗在下面把头都磕肿了?
心中承诺了等回京就去祠堂好好上几炷香,陈川柏拿着小棍缓缓在土地上再次画出他侦查的路线,暗暗牢记于心。
吃完烤鱼,等到天色暗下来,陈川柏摸黑下山,躲过不算严密的巡视敌军,朝着他之前安排好的那个镇子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