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恭亲王府只怕早就同萧锦寒相认了。
唯有守在西戎的战王爷还蒙在鼓里。
气氛一时沉闷起来。
只剩下烛花堆积,一挂挂掉向烛台的细小刺啦声。
夜羽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抬眼看向马上要燃尽的烛火,终是忍不住轻咳一声,“主子,苏记饭馆那儿,爷明日可要继续预定?”
这话说得有些隐晦。
预定,则是继续拉拢苏婳,不定了,则是放弃先前的计划。
君宴如刀薄唇勾起,一声轻哼从鼻腔喷出,“为何不预定?
好东西谁不想要!
在未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恭亲王府站太子又如何?
太子是个病秧子,能不能活到父皇退位那日皆未可知,在这之前,自然是各显神通。
这次南下能碰到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初生钱袋子,是老天爷在帮他,他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让给旁人?
“是。”夜羽心头一凛,连忙应下。
夜风吹过,吹得月影钻进云层,吹动雾气自大地升起,笼着山峰河流遮上一层面纱,天色一寸寸亮堂起来,山峰东面渐渐露出半个朝阳,金色的光芒星星点点洒满人间。
而人间富贵地,京城,右相府——
此时却像是一滴水炸进油锅,喧腾声大有一副要将相府屋檐冲上天的态势。
一个个往来百姓纷纷八卦地看向相府正门口。
“哎唷,这是谁家的闺女啊,怎地大早上的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躺人家丞相府地上?”
“你看她们两人,不仅衣裳凌乱,露出的手腕、小腿上也全是淤青,一看就是被折腾得不轻,怕是遇着了什么采花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