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挥了挥衣袖,让两个伙计上前将人扶起,“冯家婶子这些日为令郎的事焦心,刚割喉自缢,这身子骨还虚着,躺在地上若有个万一,岂不是说不清了?”
众人听言,纷纷朝妇人脖颈瞧去。
这一瞧,正好瞧得妇人下巴正下方的脖子中央,一条褐红色伤疤。
方才议论纷纷的客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因为儿子割喉自缢???
这妇人不是说自家儿子人中龙凤,一心只苏记小东家和圣贤书?既如此,又怎么会逼得自己亲娘割喉自缢?
冯母本想等饭馆的人出手,就两眼一闭晕过去,此刻听得苏二虎的话,心中欢喜陡然梗在嗓子眼。
慌忙将半阖的眸子撑开来,又捂了捂脖子上的伤疤,“二虎小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自缢不自缢的?!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下罢了。”
说罢,仰头看了眼男人身后,“婳丫头人呢?我待她这般好,她难道当真不愿出来见我一面?”
苏二虎似笑非笑看向妇人,没多揪扯自缢一事,只扬了扬声音,“冯家婶子退亲之时曾亲自放话,令郎与舍妹一刀两断,再无半点关系,再见便是陌生人,如今一而再再而三说要见我妹妹,又是为何?”
冯母完全没料到,他竟直接承认定亲一事,顿时有些结舌,“我,我何时……”
然而,苏二虎根本并不给她时间辩解,径自截过话头,“冯家婶子方才口口声声称待我妹妹好,不知好在何处?这些年可曾送过一针一线?给过她一粥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