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接过画纸,将其展开,便见纸张中央画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画纸已经泛黄,随着摊开的动作甚至还能看到零星的纸屑往下掉。
饶是如此,画上的少年模样却是未曾褪色,依旧能见其身形高大,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如同刀削斧凿,尤其是那一对深邃的眼眸,只看一眼便令人移不开眼睛。
一袭得体的长袍穿在身上,说是猿背蜂腰亦不为过,他手执利剑,挽出一个剑花,更显通身气质冷冽。
君宴望着画像良久,桃花眼继而漫起丝丝笑意,“啧,这鼻子,这眼睛画得可真好,同那位萧公子完全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说不是亲父子,只怕是没人会信!”
“是,据说这画像是京城当年最好的画师画的。”夜羽点头附和,“主子,咱们现在可是要将这消息立即送给战王爷?”
“嗯,寻个画师……不,待我亲自将萧大公子的画像画出,再一同送给战王爷。”君宴一点点将画纸仔细卷起。
如刀薄唇愉悦地勾起,“整整十八年啊,可不是一年两年,若是萧宏昱知道自己和俞蘅的儿子根本没有死,会是什么模样?”
夜羽抿唇摇头,“战王爷对这大公子兴许始终记挂于心,不然,萧宝璁不会一直只是个萧家二公子,到如今,连个世子的名头都没混着。”
男人闻声,轻笑出声,“这萧宏昱倒也是个怪人,说他深情吧,他在先王妃尸骨未寒之际就迫不及待娶了继室,那继室还是先王妃闺中时的手帕交。
可要说他薄情……却是为先王妃母子一夜白头,这十八年更是像块磐石一样戍守在西戎边界,除父皇召见外,从未踏足京城一步。
那继室和萧宝璁如今见了他,只怕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十八年前,俞蘅逝世,萧宏昱为其料理完后事便去了西戎,年节假日从未回京。
他当时还是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娃娃,自是也没见过萧宏昱,直到多年后一次上朝,终是见得回京述职的战王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