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婆子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苏婳是在骂她眼瞎。
“便是断亲又如何?”妇人梗着脖子冷哼,“断了亲,他萧锦寒依旧是我萧家的人,身上流着我萧家的血,便是告到官府里依旧是这个理!”
她要是知道萧锦寒腿瘸之后还能打猎,又怎么可能将人赶出去?
不过,现在一样不晚,她来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要是萧锦寒敢自己一个人吃香的喝辣的不管他们老两口和弟弟,她就去官府告他不孝。
“哎哟,居然还要告到官府,还真是厉害呢。”苏婳一脸害怕地拍拍胸口,杏眸轻抬,眸光瞥一眼妇人骤然挺直的脊背,却是忽地勾唇一笑,“要告便告呗,到时候咱们便看看究竟是怎么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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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便听苏白氏提过,这老萧家为绝后患,不仅白纸黑字跟萧锦寒断了亲,还特意拿断亲书去官府做过报备。
若萧老婆子真能去官府告个子丑寅卯出来,那只能说明这上头的官是个拎不清的。
自儿个打自儿个嘴!
“你别以为我不敢!”萧老婆子听着苏婳阴阳怪气的语调,面色瞬时难看到极点。
“嗯,大娘胆子大得都能包天了,哪有什么不敢的?”苏婳煞有其事点点头,又扬起手上的两个风干兔朝萧锦寒眨眨眼,“萧公子,我突然觉得,这两只风干兔怕是有点不太够,咱们吃个爆炒兔肉就没了……”
原本,走之前,萧锦寒便要将风干兔给苏婳全带上,是她只选了两个。
如今,倒是想特意气气这个老婆子。
“好,我这就去拿。”男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宠溺,大长腿一迈。
待再出来时,他手上、身上挂着满满当当的风干兔,而原先摆放风干兔的柴堆上此刻已然是空空荡荡,连一根兔毛都没了。
“你,你……萧锦寒,你个狼崽子!”萧老婆子看着一二十只肥兔子,气得双手都开始发抖,“你居然帮外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可怜我老婆子十月怀胎,竟然生下这么一个狼崽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爹娘吃不饱,却一个劲的把肉送给外头的狐媚子……”
“说够了?”萧锦寒冷冷打断妇人,向来看不出神色的面容上一片冷寒,“说够了就赶紧走,不然,我不介意跑一趟伏虎山,帮你儿子喂大虫。”
男人的声音极冰,一双浓雾般的眸子更似利刃一般。
直直打着妇人身上。
妇人唱念做打的动作猛地怔住。
嘴唇嗫嚅两下,却是什么都不敢再说。
太久过去,她差点忘了,他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的狠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