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实中,有很多人在没搞清对方的真实身份后,是没法喊“主任”这个称呼的,比如“秘书长”、比如“二级主任科员”、比如“科长或是处长”、再比如“人大主席”等等,一个“主任”的称呼非但拉近不了二人的距离,还易产生副作用。
与其如此,就不如喊“老兄”最为直接,实在不行,那就打哈哈,连老兄也不喊。
就像现在,老省长在场,李松云是老省长家的客人。
有老省长这个年龄摆着呢,他虽然一口一个“小李”的喊,可孙福强和张华没敢将他看作老省长的小辈。
于是孙福强和张华只得与他打着哈哈说话。
听完李松云说这番话,张华笑着摇了一下头,说道:“组织上爱怎么审查就怎么审查,反正我是看淡了,也累了。
真要审查出来我有错,我就认命了,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要是审查不出来什么问题呢,我也不要求他们为我正什么名,只要同意我辞职离开现职就行了,我是真的不愿意干了。”
老省长将脸“唰”一下转向了他。
张华赶紧说道:“您先别发脾气老爷子,听我讲话说完。
我呢,就是一个穷苦的家庭里长大的农村孩子,自小都是从父母口中省出来的饭喂养大的。
老省长还有强哥,你们是了解我所经历的有些不幸的。
我只有九岁的时候,父亲便因车祸没有了;我好不容易快要从大学毕业了,母亲却又因病去世。
自那以后,我仿佛就如同一片无根的浮萍,孤孤单单地飘荡在这偌大的人世间。
从我年幼懂事起,就目睹了太多不公平的事情。
小时候因为家境贫寒,我承受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由于家庭背景的原因,无论是在小学、初中还是高中时期,我总是成为同校或者同班同学嘲笑与谩骂的对象。
面对这些屈辱,我只能选择默默地忍受着,从不跟我母亲说。
为什么?因为反抗是需要家庭背景的,我母亲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儿子,被欺负,她有什么能力反抗?我又凭什么要给她再增加一些担心和烦恼呢?
一直熬到了上大学,我满心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有所成就,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了。
然而现实却又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一些原本不应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还是接二连三地出现。
整个大学四年期间,我从未获得过任何一次奖学金,就连专门为贫困学生设立的补助金也与我无缘。
现在当我把这些遭遇说出口的时候,老省长,你们三个人会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