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是你的选择，但力量是她的命令。”乔娜打断了她的话，冰冷的目光刺入赵情的灵魂。
“你们只想活着，但母神给你们的，是牺牲的机会。”
信徒们低头，没有人敢反驳。
索伦的机械椅轻轻向后退了一些，他低声说道：“他们不会理解的，你说得再清楚，他们也只会选择听那些让他们舒服的话。”
“他们不需要理解。”乔娜的声音冷冽如刀，“他们只需要行动。”
屏障上的符文再次发光，那颗被触须缠绕的眼球显现出更深的变化。
黑色的瞳孔中，一道裂痕逐渐清晰，像是一道被刻意隐藏的伤口。
乔娜伸出手，触碰符文，刺痛感再次席卷她的脑海。
她闭上眼，脑海中的影像瞬间涌现。
血月下的黑色水晶裂开，无数触手涌动，外神的虚影在深渊中扭曲。
那裂痕，是它所有力量的破绽，是它不可掩盖的弱点。
“它的核心。”乔娜猛地睁开眼睛，声音低沉而冰冷。
“核心？”索伦的机械椅再次靠近，他的目光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它不是无敌的。”乔娜冷冷说道，手指从符文上缩回，“它的力量集中在黑色水晶深处，那是它的致命点。”
索伦沉默了片刻，机械手臂轻轻挥动，“这听起来像一个计划，但执行起来……”
“很危险。”乔娜接过话，声音冷得让人心悸，“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信徒们的祷告声再次响起，显然没有人完全理解乔娜的话。
他们还在争抢掉落的血肉，视这些为圣物与恩典。
“他们依赖母神的恩赐。”索伦冷笑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厌倦，“但母神赐予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代价。”
“母神从未给过无用的东西。”乔娜转身，目光冷冷扫过屏障上的蠕动，“这些血肉，是对他们的最后试炼。”
“试炼？”索伦低声重复。
“活下去，或者成为屏障的一部分。”乔娜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波动。
她转头看向高悬的血月，那红光冰冷地俯视着大地，仿若外神的目光在窥探这一切。
“外神以为它能降临在这座城里。”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那么，我就用这座城，成为它的坟墓。”
屏障上的血肉掉落得越来越快，每一次落地，都像是倒计时的钟声。
信徒们依旧沉浸在母神的庇护中，争抢、咀嚼、祷告，甚至有人因为争夺血肉而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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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娜没有再看他们。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符文上，目光中燃烧着某种决绝的光。
“外神。”她低声说道，触手缓缓展开。
“下一次，我会让你知道，你选错了宿主。”
圣城的景象变得愈发诡谲。
血肉屏障继续蠕动，表面偶尔渗出鲜红的血液，顺着屏障滴落在地上，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淋血雨。
空气中弥漫的腥甜味更加浓烈，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腐肉的残渣。
“母神啊，请继续赐福我们！”一名信徒跪在屏障下，双手举向天际，眼中满是狂热。
他仿佛被赐予了神性，张开双臂，任由屏障上掉落的血肉砸在他的脸上和手臂上。
“这些都是您的恩典！让我成为您的利刃吧！”他大声喊道，随即将一块血肉送入口中。
信徒们围聚在一起，有的啜泣，有的高呼，更多的人则是跪拜在地，仿佛能感受到母神的目光注视。
但乔娜却站在高处，注视着这一切，目光冷如冰霜。
她的触手从背后缓缓展开，像一张张张开的网，时刻准备吞噬。
“他们的狂热会变成我们的负担。”索伦低声说道，他的机械椅缓缓向前，目光中满是复杂。
“他们需要这个。”乔娜冷冷说道，目光没有离开那些信徒，“他们需要相信他们正在被拯救，而不是被利用。”
索伦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屏障还能维持多久？掉落的血肉看似无穷无尽，但它背后的力量……未必永恒。”
“屏障只是工具。”乔娜目光转向那颗符文，“母神从未给过我们永恒的东西。”
祭坛上的符文依然闪烁，交织成那颗被触须缠绕的眼球，瞳孔中的裂痕愈发清晰。
“它的核心。”乔娜喃喃自语，抬手触摸符文，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道刺痛的幻象。
黑色水晶深处的裂痕，是她看到的唯一希望。
她缓缓收回手指，目光冰冷，“它在等待降临，但它的力量在这里还未稳固。”
“我们能利用这一点。”索伦接过话，机械臂微微晃动，“找到它的核心，提前摧毁它。”
“这就是计划。”乔娜的声音低而冷，“但我们需要更多时间，需要屏障撑到最后一刻。”
“可屏障撑不住了。”索伦指向屏障的底部，那里的血肉蠕动得越来越慢，甚至出现了干裂的迹象。
“它在衰竭。”他说。
“不是衰竭。”乔娜盯着屏障，“它在转移。”
索伦的眉头皱了皱，“转移？什么意思？”
“它在孕育。”乔娜的声音带着寒意，“血肉屏障不过是母神的工具，它的力量终究需要回归某个载体。”
“载体？”索伦的脸色变了，“你是说，屏障上的力量会消失？”
“消失是必然的。”乔娜转头看向索伦，“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利用它。”
屏障上的血肉掉落得愈发频繁，每一次落地，都像是某种倒计时的鼓声，震动着圣城的每一个角落。
信徒们的狂热祷告声让人心烦意乱。
“母神啊，请接受我的献祭！让我为您而战！”
“伟大的母神！请继续庇护您的子民！”
“他们以为这些血肉是恩赐。”索伦低声说道，机械臂无意识地敲击着椅子，“他们不知道这些力量最终会让他们成为祭品。”
“他们不需要知道。”乔娜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刀刃般割裂空气。
“他们的任务是效忠，是行动，而不是理解。”
索伦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那些跪拜的信徒。
“赵情！”乔娜突然喊道。
赵情从人群中颤抖着站起身，满脸的泪痕还未干涸。
“乔娜，我……我在为母神祈祷。”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不安。
“祈祷不能改变什么。”乔娜的目光冰冷，“母神需要的，是你的行动。”
赵情咬着嘴唇，低下头，“可是，我们还能做什么？屏障……已经在减少了。”
“你还活着。”乔娜冷冷说道，“只要你能站起来，你就能战斗。”
赵情的身体微微一抖，但她没有反驳，而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索伦，继续监控屏障的变化。”乔娜转身对索伦说道。
“明白。”索伦操作机械椅退开，机械臂迅速调整到分析模式。
“信徒们！”乔娜猛地抬高声音，触手拍击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所有人抬起头，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
“母神赐予你们的血肉，不是为了让你们躲藏，而是为了让你们站起来，战斗！”
她的声音冷冽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屏障不能永恒，它只能延续一段时间。而你们，是母神的屏障延续！”
信徒们低声议论，脸上的狂热渐渐被恐惧和敬畏取代。
“只有牺牲，才能守住圣城！”乔娜的声音如刀，“只有战斗，才能让母神继续赐福！”
所有人再次低头跪拜，纷纷高呼，“为母神献祭！为母神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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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娜转身，目光锁定那颗符文上那微弱的裂痕。
“外神。”她低声说道，触手缓缓展开。
“下一次，我会用这一切，成为你的终结。”
圣城内的空气如同凝滞的血液，腥甜而沉重。信徒们的狂热渐渐平息，他们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将目光投向乔娜。
血肉屏障的蠕动变得缓慢，但它的气息却依然浓烈，仿若一个巨大的生物在沉睡，等待下一次苏醒。
乔娜站在祭坛前，她的触手缓缓摆动着，眼神冷冽。
她能感受到，这屏障是母神最后的恩赐，但也是最后的警告。
“屏障正在消耗殆尽。”索伦的机械椅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他操控着机械臂对屏障进行分析。
“它的血肉供应开始减少，而掉落的频率却越来越快。”
乔娜没有回头，她的目光依然注视着符文上那颗触须缠绕的眼球。
“它在退缩。”她的声音低沉，“母神的力量正在回收，屏障无法永续。”
“回收？”索伦转动着机械臂，目光中透着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它不属于这里。”乔娜转头，目光冷厉，“它属于母神的意志，而不是我们的城。”
“所以，我们的屏障很快就会消失。”索伦冷冷地总结。
“是的。”乔娜点了点头，“但在那之前，它还足以让我们准备好。”
她的触手猛地向前刺入地面，腥臭的血气随之涌起。
“信徒们。”她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如同一记冰冷的鞭子。
所有人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恐惧与虔诚。
“母神已经赐予我们最后的恩赐。”乔娜缓缓走向祭坛的边缘，声音冷冽而决绝。
“屏障是为了保护这座城，但它不是永恒的。”
她的目光如同刀刃，扫过每一个人，“母神的意志，需要你们的献祭来延续。”
“献祭！”赵情跪倒在地，大声喊道，“我们愿意为母神献祭！”
“愿意！”其他信徒也纷纷跪拜，声音带着颤抖，但也充满了狂热。
乔娜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她转身再次看向符文。
那颗触须缠绕的眼球微微颤动，裂痕隐约间透出一道黑光。
“这就是它的核心。”乔娜低声说道，手指轻轻滑过符文表面，“它的力量在那里崩塌。”
“可是我们怎么击碎它？”索伦的机械臂停止动作，他的语气透着焦虑，“那东西是外神的力量凝聚，你连接近它都困难。”
乔娜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血月。
“它低估了我。”她冷冷说道，“它以为我只是一个宿主，但它错了。”
索伦沉默了一瞬，低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乔娜没有回答，她转身面对信徒，声音如同利刃划过空气。
“母神需要你们行动。”她高声说道，“不仅仅是祷告，而是用你们的力量，将外神的投影彻底压制！”
“为母神献祭！”赵情高喊，眼中满是狂热。
“为母神而战！”信徒们齐声呼应。
乔娜的触手缓缓收回，目光冷冷地扫过屏障。
它的蠕动开始减弱，表面逐渐变得干瘪。
“还有最后的时间。”乔娜低声说道，目光转向索伦，“我们必须行动。”
索伦点了点头，操控着机械椅靠近，“屏障还能撑一段时间，但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计划很简单。”乔娜转头，目光如刀，“找到它的裂痕，用所有力量摧毁它。”
索伦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希望我们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