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转身,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收敛,面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沐渊向身旁瞥去,只见一位神色憔悴、眼含泪光的女人映入眼帘,他即刻洞悉了当前情形。
他轻拍周连虎的肩膀,低声嘱咐:“我在前面等你。”
话毕,沐渊便先行一步,为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瞳秋水快步跑上前来,站在周连虎面前,抬头凝视着他。
看到周连虎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的模样,瞳秋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
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那日,瞳秋水被士兵带走时,她绝望地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然而,士兵所说的调查确实只是调查,发现她并未参与毛横的任何计划后,便直接释放了她。
相比之下,她的母亲却因发癫撒泼,而被囚禁于牢房之中,要遭受两个月的禁闭之苦。
更为棘手的是,禁闭期间无人供给食物,每日需由亲属亲自送餐,这无疑给瞳秋水增添了沉重的负担。
毛横已逝,瞳秋水失去了所有依靠,即便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投身于烈日下的劳作,以换取母女二人的口粮。
否则,她们将面临生存的绝境。
此刻,孤身一人的瞳秋水,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生存重压。
刚接到通知,管理人已经为瞳秋水安排了一间六人间作为新居,她正准备前往查看。
未曾想,竟在此偶遇周连虎。
瞳秋水激动万分,声音颤抖: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妈她还说你遭遇了不测……”
她的话未及说完,便被周连虎冷硬的声音打断:
“她说的没错,周连虎,确实已经死了。”
他冷漠地补充,“现在我的命,是属于队长的。”
瞳秋水听后,惊愕万分,完全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急切地拉住了周连虎的袖子:“你说的话是什么……”
未等言语出口,周连虎却猛然退后,他的下一句话如同利刃,深深刺痛了瞳秋水的心:
“三夫人,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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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秋水愣住了,咬紧下唇,满脸痛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停地摇头:
“你怎么能这么叫我……”
面对瞳秋水的泪水,周连虎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嗤笑一声,冷嘲热讽道:
“我们之间早已毫无瓜葛,这个称呼不正是你所要求的吗?怎么样,如今你依靠的毛横死了,是不是觉得很痛苦?”
“你……你何必这样侮辱我?”瞳秋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曾经憨厚老实的男人,如今言辞变得如此犀利,每一句话都让瞳秋水感到无地自容。
周连虎厉声喝道:“没人侮辱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接着,他脸上浮现出不屑与嘲讽的神情,继续问道:
“你知道毛横是怎么死的吗?”
瞳秋水抬起含泪的眼眸,凝视着他,心中确实疑惑。
因为,她确信陈毅中绝不可能杀得了毛横。
周连虎虽面无表情,言语间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骄傲:
“是我队长亲自动的手,她甚至连一招都不用,便轻松结束了毛横的性命!”
瞳秋水听闻此言,满脸惊讶,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