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汜,无论如何,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强大的......所以,如果有什么想要消灭的存在,不妨尝试着相信一下我,我会为此...竭尽全力。”
他并不擅长安慰,并且这种宽慰之辞,在他看来,往往是没什么用的。
但面对着此刻的时汜,这个最初同炼蛊者共同赋予了它“人生”的存在,它还是以相当别扭的话语,说了出来。
而且,自从这次时汜回来,他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或者说,自从和时汜万蛊塔一别过后,再见时,时汜带给他的感觉,就有些不同了。
大概是...相比以前,少了很多阴郁,多了些许笑容。
当还是节制的时候,他极少能从那包裹得严实的斗篷帽兜之下,窥见半分偏向于阳光的温和的笑。
偶尔的笑容,也是泛着冷意的。
而当节制转变了身份,化名时汜,不可否认,那种仿佛不夹杂任何杂质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感到恍惚。
是...看走眼了么...节制...时汜...他竟然也会露出这种笑来么......
要放从前,“温柔”一词,于节制沾不上半点边,但成为时汜后,似乎...是能扯得上一星半点了。
“竭尽全力?消灭的存在?呵...‘眠’,我在你的心目中,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刽子手的形象。”
“不——”
“眠”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识想要反驳,他从未那么觉得。
“我知道我天赋有限,或者干脆点说,我完全没什么提升自身能力的天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也许看起来相当孱弱的存在,我都不是对手。”
“眠——我有些累了,我不想再去算什么,或者是...消灭什么存在,我只是感到些许不甘心,只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说道后面,时汜的话语轻了下来,柔了下来,带着些许疲倦与无奈。
“‘眠’,从前我们为了达成某个目标,已经杀了太多人,抹杀了太多生命,甚至许多武林盟的势力,当初为了强化阿巧以及喂养蛊虫,也都从鲜活的生命,硬生生沦为口粮。”
“现在仔细想想,身上背负的生命,不知不觉已经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