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

“轰！”

一道身影冲破冰层，带着炽热的血雾重回冰面之上。

碎冰飞溅，蒸腾的红雾弥漫在四周，与白茫茫的冰雪形成鲜明对比。

玄霜心神一震，定睛一看，那浑身破烂不堪、遍体鳞伤的身影，正是云冥。

他的衣衫已经残破，银白色的短发早已被鲜血浸透，零散地贴在额前，面庞血污交错，几乎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然而，他却在笑。

嘴角微微扬起，随即低声轻笑，笑声逐渐扩大，最终化作震耳欲聋的狂笑——

“哼哼……呵呵……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充满癫狂，回荡在冰雪之上，令人不寒而栗。

更诡异的是，他身侧的黑雾竟然彻底变成了猩红之色！

那并非普通的红雾，而是扭曲、翻涌的怨灵之气，雾气中甚至浮现出狰狞的人面，它们在挣扎、在咆哮，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亡魂。

“狂魔之气？！”

张戾天的瞳孔猛缩，眼中掠过一丝震惊与狂喜。

“原来如此……这就是万魔殿的真正力量！”

他的目光炽热，死死盯着云冥身上那翻腾的红雾，这正是他想要吞噬万魔殿的原因——而现在，云冥竟然先他一步掌握了它！

张戾天猛然怒吼，轰然爆发！

“你竟敢捷足先登——！！”

他疯狂挣脱冰封，在绝对零度之中再次迈出一步。

而玄霜，因长时间维持绝对零度，气息紊乱，脸色苍白，脚步微微踉跄，险些跪倒在地。

这一刻，张戾天抓住破绽——

血肉猛然膨胀，炸裂开来。

“轰！！”

无形的冲击震散了绝对零度，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剧烈颤抖，重新束缚。

挣脱冰封后，他并未立刻冲向云冥，而是死死盯着他，目光复杂，脸上的愤怒渐渐转为困惑，继而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最终，他竟也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

笑声在冰面上回荡，与云冥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渗人。

“不……”

张戾天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颤抖，他眼神狂热，嘴角扬起癫狂的弧度，盯着云冥身上那缠绕的狂魔之气，目光越发炽烈。

“狂魔之气……只能被无法看见异灵的人所用！”

他盯着云冥，像是在确认什么，眼神中透着狂喜，又带着深深的悲哀。

“哈哈哈……你竟然……和我一样！”

“一样！！无法看见异灵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