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咱家怎么听不明白?”
“赵公公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沈括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
“白山所做的假账,究竟是谁指使的,赵公公心里难道不清楚?”
赵高干笑两声。
“沈大人说笑了,咱家不过一介阉人,哪里能指使得了白老板这等人物?”
“是吗?”沈括冷笑一声。
“那赵公公可否解释一下,为何那些刺客会如此精准地找到白山,并且招招致命?”
赵高眼珠一转,立刻说道:
“这…这许是白老板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吧?”
“咸阳城鱼龙混杂,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赵公公的解释未免太过牵强,”沈括步步紧逼。
“陛下,那些刺客训练有素,进退有序,绝不是普通杀手。”
“而且根据臣的观察,杀手用的是铲形箭头,只有皇宫里的禁军才会装备这种武器。”
“若说白山只是得罪了普通人,岂能招来如此杀身之祸?”
嬴政将两人的对话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停止争论。
“好了,两位爱卿莫急,此事寡人自会调查清楚。”
“白山,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寡人。”
白山将在药铺里跟沈括说的话又对嬴政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那幕后主使的身份?”
嬴政皱着眉头。
“陛下,那人每次都带着斗笠,遮掩面容,小人实在不知他是何人。”
“只是…听那人的嗓音,似乎…似乎是个公公。”
“公公?”
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赵高身上。
赵高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强作镇定地说道:
“陛下,这咸阳城中,宦官何其多也。”
“仅凭一个‘公公’二字,如何就能断定是咱家呢?”
“赵公公莫急,”沈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山说,那人每次都选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与他见面。”
“而且账目也都是些普通的流水账,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岂不是说明,那人根本就不在乎账目的真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制造混乱?”
“沈大人此言差矣,”赵高反驳道:
“或许那人只是谨慎小心,不愿暴露身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