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管理的人多了,难免就会顾不过来。再加上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你家鸡在我家门前拉屎了,借了东西不还了,为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架撒泼。唉,看来活计还是不够多,真是一个个吃饱了闲的。
这些琐碎有里正和老爷子处理,大都是双方训斥几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我一般不插手,主要是人懒,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就不想管,所以村子表面看起来还算平静。
可当矛盾一点点累积,产生的弊病逐渐显露出来时,不管还不行了。这不,一大早便被西跨院的哭天抢地声吵醒。
谁啊,这是?
被人扰了清梦,很是不爽:“赵彤,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嗓门,自己不痛快,还打算叫别人也不安生吗?”
不一会,小丫头就跑了回来:“二舅母,杏花婶子说有人偷了她一只鸡,来找族长做主呢!祖母说让你过去,好像怀疑是刚来的那些难民中的人偷的。”
哦,刚来的那些人,不是大都还躺着呢吗?再说,丢只鸡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要塌下来呢?
大刚媳妇杏花的嚎叫声就没停过,也不闲累:“族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年头一只鸡多金贵,还指着它下蛋换钱呢。那帮子饿死鬼投胎的,肯定是他们偷的,一个个手脚不干净,我还瞧见好几个孩子偷便利坊晾晒的红薯干呢。”
我嗤笑一声:“嫂子,你也拿过吧?”
老太太一听这话便急了眼,怒骂一声:“你还有脸说别人,比那些兔崽子们更可恶,想偷了我的东西再卖给我,你可打的好算盘?”
杏花立马不哭了,小心地陪着不是:“婶,我就抓过一小把,那能有几个钱?以后再也不会了。咱不说那,只说鸡的事?哦,我那可怜的鸡啊?”
老太太白她一眼:“都是一群白眼狼,没皮没脸的货。”
老爷子严肃道:“咱村可不助长这偷鸡摸狗的风气,看来是得好好管管了。”
“爹,这事交给我处理吧。要是真有那作奸犯科的惯犯,该送官送官,该撵出去就撵出去。也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看来是时候定个村规出来好好约束约束了。爹,下午叫里正和妹夫一起过来一趟吧,大家商量商量。”
吃完早饭,我就带着田征和赵彤他们在村里四处溜达,重点巡视村头的窝棚区。他们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几个重病号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孩子们的身体是恢复最快的,都能看到好几个在外面肆意玩耍了。
一边巡视一边让田征他们四处宣扬:村里丢了只鸡,要是谁捡到还回来还有奖励,要是隐瞒不报,一旦查到了,回头当着全村人的面拉出来严惩。
很快,消息就四散开去。
不大一会,就见几个半大孩子拎着鸡找了过来,往地上扑通一跪:“夫人,这真是我们在村边捡的,不是偷的。”
我刻意板着脸道:“你说是你们捡的,那怎么不想法还回去?”见他们一声不吭,我又提高音量质问:“你们原本打算要怎么处理这只鸡?我要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