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还以为今年老天爷给力,好不容易多收一些,这还没捂热乎,就又得交出去。”
“就是,幸亏咱们收的晚,要是收的早了,粮食歉收,再加上新增的这一成赋税,可咋办?”
“安静一下,还有呢。”里正又敲了下锣,制止了大家的议论,继续说道:“应该都知道,这一阵子镇上涌入了大批的流民,为了安抚他们,衙门号召各村捐粮捐钱捐物,还下了任务,每家拿出2斤玉米,5斤红薯,一个村子还得出5条被子,被子你们不用管,玉米和红薯得各家自己出。”
“什么?这可是好几天的口粮呢,就这么白送出去了?”
“我们家也不富裕啊,凭什么还得给别人捐?”
里正又敲了下锣:“行了,有意见直接跟衙门说去。又不是咱一个村,都是这样要求的。明天下午必须交齐,后天一早还要送到指定的粮仓呢。衙门说了,有不交的,直接关进大牢。好了,都散了吧,赶紧回去准备。”
玉米粒还得从棒子上一点点拧下来,幸亏收了之后就一直晾晒着,现在差不多已经干了。村民们骂骂咧咧的回去准备了,虽然牢骚满满,抱怨声此起彼伏,但谁也不敢不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寸一厘都是官家的,衙门的命令谁敢违抗?纵有万般不情愿,又能如何呢?
古代重农,农业生产是维持国家正常运转的基础,各项费用的巨额开支大都取之于民,基本都是来自于最基层的征粮纳税。战争和天灾,都会让国家处于超负荷状态,增加赋税是必然的。可赋税加重又会加剧民怨,一旦超过平衡值,官逼平民,势必会引起天下大乱。
唉,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里正叔。”我看他已安排好收粮的事项,赶紧上前打招呼,“去我家喝口水吧,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二栓媳妇啊,你先回去,我再交待几个人,随后就到。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回到家,刚在院中的桌子上摆好茶水,里正就跟老爷子他们过来了。
老太太疾走两步:“二栓媳妇啊,不得了了,你那100亩的山坡地也要交税,现在可一点收成也没有呢?”
“娘,种地就得交税,应该的。”我问已坐好的里正:“里正叔,交多少,钱还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