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贴了一圈饼子,热腾腾的一大锅。新出炉的玉米饼子还是很好吃的,表面一层酥脆的饹馇,蘸着汤汁吃,味道特别鲜美。
雪还在一直下,下午时竟然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将各屋门口与灶间扫出一条路来,不耽误吃饭就行了,反正也不出门,随便下吧。
晚上睡觉前,院中的那个小点的雪人都快看不到了,只露出个头。二栓去给后院的鸡和兔子盖草帘子,回来时说外面的积雪已到了小腿。
第三天,雪还在下,吃完饭,路两边的积雪已到了大腿。
老爷子叹口气说:“这老天爷,不下雪着急,这下的太大了也着急,地里的麦苗没有浇冻水,再下下去,非得冻死不行?”
我诧异道:“爹,人家不是说: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吗?这雪下得不是越大越好吗?”
“要是这雪下在腊月里那真是越大越好。唉,可惜啊!之前天旱,苗弱,还没有浇冻水,恐怕经不起这么大的暴风雪。”
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听着好像是雷声。可这大冬天下雪怎么会打雷呢?冬天也不具备产生强对流天气的条件啊?
大家纷纷走到院子里看,天上又传来几声轰隆隆的雷声,真的是下着雪打雷了。
老爷子的脸色更阴沉了:“雷打雪,坟成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今年难道更不太平?”
怎么说的这么瘆得慌?不会吧?打雷不就是大气中的放电现象,这种自然的现象还有什么警示不成?
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里正的声音:“亲家,是我,开开门?”
这么大的雪,里正怎么过来了?
二栓拿着铁铲一路铲到门口,将里正给迎了进来。
老爷子问:“这么大的雪,不在家里猫着,怎么出来了?赶紧过来烤烤火,暖和暖和。”
里正拍打干净身上的积雪,又跺了跺脚,才靠近灶膛烤烤手,暖暖冻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