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宋大臣徐佩之

徐氏略记 缓安甫 3279 字 8天前

宋武帝封傅亮为太子詹事、建成县公,诰命诏令都由傅亮一手包办,权倾朝野,无人能及。

他对刘宋王朝可谓忠心耿耿,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但这一次,在江陵迎驾的过程中,他却倍感处境的尴尬,世路的艰难。

在踏上归京之路后,傅亮的心绪便如同那滔滔不绝的大江之水一般,汹涌澎湃且永不停息地翻腾着。随着行程的推进,当他们终于抵达浔阳之时,傅亮凝视着那个曾经见证过蔡廓辞别上岸的古老渡口,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犹记得那时,蔡廓临行前曾郑重其事地对他发出警告,那些话语犹如警钟长鸣,至今仍在他耳畔回荡。而此时此刻,由这声声告诫引发开来,傅亮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当年武帝临终之际的场景——太尉长沙王道怜、司空徐羡之、领军将军谢晦、护军将军檀道济以及他本人一同跪在病榻之前,恭敬地接受先帝遗诏。

自那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也开始在傅亮的记忆深处逐渐清晰起来。先是营阳王继位后的种种荒诞行径,以及其身旁那群小人的胡作非为;紧接着便是宜都王在江陵时满脸泪痕、悲痛欲绝的模样……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不断地在他眼前闪现,仿佛深深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中,无论如何努力想要忘却,却始终挥之不去。

夜幕悄然降临,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傅亮独自一人置身于这空荡荡的房间内。微弱而摇曳不定的烛火轻轻跳动着,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之上,显得格外孤独与凄凉。在这片孤寂之中,傅亮提起笔来,蘸满墨汁,将自己多日以来内心深处的所有感受化为文字,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篇名为《慎演论》的文章,以此来宣泄那份深埋心底的无奈与无助之情。

他又作诗三首,其一有悔惧之意:

“知止道攸[yōu]贵,怀禄义所尤。四牡倦长路,君辔[pèi]可以收。”

浩渺无垠的船队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波澜壮阔的长江江面上缓缓前行,已经航行了整整二十三个昼夜。这一路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天气时而晴空万里,时而阴云密布;风雨交加更是家常便饭,还有那险峻的河滩和湍急的江流,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船员们的勇气和技艺。然而,这些艰难险阻对于这支庞大的船队来说,都只是前进道路上必须跨越的障碍罢了。

终于,在八月八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朝中群臣纷纷齐聚于城西的新亭,恭迎圣上的归来。这座新亭位于如今南京市的西部,临近江畔,倚山而建,作为一座坚固的城垒,不仅具有重要的军事价值,也是交通要道之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在庄重肃穆的迎拜礼仪进行到中途时,心急如焚的司空、录尚书徐羡之终于找到了一个短暂的空隙,得以与分别将近两个月之久的尚书令傅亮相见。此刻,那位一向以儒雅风度着称的傅亮出现在众人眼前,但他的面容却显得异常平静,仿佛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之情。

徐羡之迫不及待地凑近傅亮,压低声音问道:“陛下如今究竟像哪位先皇呢?”显然,这是他最为关切的问题。只见傅亮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答道:“依臣所见,陛下之才德远在晋景帝和晋文帝之上。”这里所说的晋景帝和晋文帝,乃是司马晋时期被追尊的两位先皇——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他们与其父司马懿一起,被誉为晋朝的三位开国始祖,其功绩和威名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既如此,必能明了我等赤心!”徐羡之满脸自信地说道,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所期望的结果。然而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傅亮微微动了动嘴唇,轻声吐出了一个词:“未必。”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耳尖的徐羡之捕捉到了。

徐羡之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显然没有听清傅亮所说的话。他不禁凑近傅亮,问道:“傅大人刚才说了什么?可否再说一遍?”傅亮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似乎并不想多做解释。徐羡之见状,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时间很快来到了八月十日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在拜谒了蒋山那气势恢宏的先帝陵墓初宁陵之后,宜都王在众多官员的簇拥和陪同下,缓缓地向着城南秦淮河北侧的中堂走去。一路上彩旗飘扬,鼓乐齐鸣,场面十分壮观。

当宜都王踏入中堂时,只见满朝文武百官早已分列两旁,恭恭敬敬地等候着。他们一个个身着华丽的官服,手持笏板,神情肃穆。待宜都王登上宝座后,百官们纷纷上前进献玉玺。宜都王按照惯例先是推辞了数次,表示自己德薄能鲜,难以担当重任。但在百官们的再三恳请之下,最终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代表着国家权力至高无上的象征——玉玺。

紧接着,一切仪式依照规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准备好了法驾,宜都王乘坐着装饰精美的马车,从大司马门进入皇宫。新帝刘义隆终于走进了太极前殿,正式即位称帝。这一刻,整个宫廷内外都洋溢着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

随后,新帝刘义隆颁布诏令,大赦天下,以示恩德。同时,将年号由原来的景平二年改为元嘉元年(公元 424 年)。至此,年仅十八岁的刘义隆,作为宋武帝刘裕的第三个儿子,正式开启了属于他的帝王生涯,肩负起治理国家、造福百姓的重任。

地位尊崇,不报皇恩,起兵反抗终究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