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舅舅和舅母早亡，茗贵妃疼惜这个侄女，便将她接到了宫中，当做义女抚养。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感情深厚吧？”清霜质问他。

“是，如果没有你，我们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家。”此时的元齐诏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沉。“父皇为了削掉蓝田家世代相袭的‘自治大都’之位，将你许配给了我，自此，莹莹沦落成上不了台面的情妇，而我的母妃，她为我们俩求情，却反被赐死！”元齐诏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一段话。

清霜却丝毫都不买账。“哦？是吗？那可真是太悲戚了！但我这里还有一个别的版本，不知你可有兴趣听？”

元齐诏向她发来疑惑的目光。清霜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你的父皇暗恋我的母亲多年，却因为皇帝的身份不敢强抢，于是，他为了安慰自身，将我这个最像我母亲的孩子许配给了他众多儿子中最能与我相配的你。”

元齐诏眉头微皱，似在分析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但清霜的“真相”还没有说完。

“你的母妃担心‘一心只爱蓝田莹’的你长大后会有谋反之举，为了保护你，她自尽了！对！就是自尽！她用自己的死博取了你父皇和斛律皇后的怜悯，才使你在外沾花惹草那么多年，都没被强制召回阳翟城！”

清霜气呼呼的。元齐诏似是呆了。

“让我们来说说你耍的鬼心眼儿吧。”清霜将剑移近他的脖颈几分，“你的母妃为了保护你，牺牲了自己，你却辜负了她，任性地离开了涟渊，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置于‘违逆圣旨’的险境。”

“可你不是在为了你被赐死的母妃而与皇室相抗，你是为了蓝田莹。这些年你每去一个地方，蓝田莹都会紧随其后。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影响到她的名誉，你将她藏在那些青楼楚馆中，你召集楚馆中的美人时，也顺便看她一眼。老鸨让你挑选美人宠幸时，你有时会选她，有时却不会，就是这种‘海底藏针’的办法，使朝堂上的口诛笔伐迟迟没有对上她！但我想问，如此无怨无悔地跟着你，她真的不恨吗？”

元齐诏沉默，年少轻狂的他不曾有幸知道，清霜作为这千星阁的统领——收天下情报，她其实......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