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应墨投来问询的目光,陆羽知道他根本不关心那陈历的狡辩解释道:“碧蛇毒毒性并不如何,但一入人体便会潜伏其中逐渐蚕食修行者灵力坏其根基,尤其......尤其对开脉不久的修士极为管用,而且时候会自行消饵,无迹可寻,最终的结果,便如修士自己走火入魔一般。”
王应墨越听脸色越难看,真是好毒的手段,原本他以为最多便是要给柏泓一个教训膈应膈应远在河西州的柏大人便罢了,不曾想竟然是要毁人根基!
那陈历还在大叫狡辩,王应墨怒极反笑,随手又给了他一耳光,这一耳光打得他脸部浮肿头晕目眩,再也说不出话来,却还未昏厥,王应墨懒得搭理他,却也不想听他鬼叫。
“西北战事吃紧,河西州上下都勒紧了裤腰带,给战场上的将士省出军粮,河西州父母官柏修己柏大人更是忙的三更不睡,五更便起。唯一一个孙儿送到问道院求学,哈,有些个人吃的跟头肥猪似的,反倒在这里,阴谋算计,要坏朝廷命官独孙根基,哈哈哈哈哈,真是好大一个耳光打在我问道院脸上,打在大楚脸上!”
各演武场的比斗依旧停止,整个广场此时鸦雀无声,只有王应墨一人的声音回荡。
观众席上的胖子越听越不对劲,听到王应墨骂他肥猪时气的脸红脖子粗,可等他听完王应墨最后一句话,方才还红的跟个供桌上的猪头一般的脸瞬间苍白无比,好大一顶帽子!不!好几顶帽子!
别的不说,但那一条谋害朝廷命官独孙便够他喝一壶了。跟何况河西州如今全全供给西北军粮,连皇帝陛下都管柏修己叫了声粮财神,一但坐实这个罪名,他有几个脑袋来砍?即便他姐姐时当今贵妃,即便他有各国舅爷的名头,以现在的局势,以那位的脾气,能饶得了他么?
他简直不敢想!
也想不明白,如此隐蔽怎么就叫这副院长发现了,按理说这么多个演武台,只要他不时刻定着十三号,断断不会发现啊!
胖子心头无数念头狂动,甚至还骂了了一句。
都快柏修己那个老东西不是好歹,不让本国舅参与河西州粮食生意,否则本国舅怎会出此下策报复于他。
王应墨却不管他在想什么,只是抬头看向他得位置,冷笑道:“是吧?阁下?”
“哇哇哇哇........”那个呆立原地得小女孩慕然哭出声来,在安静的广场上极为刺耳。
柏泓此刻也是眼泪汪汪,就差没落下来了,但他还记得王应墨也知道王应墨是来帮他的,柏家正是用人之际,他进京参加选考只有一个老仆陪伴,还好河西州可以乘官船,一路行来没什么危险,但显然也受了些委屈,小小的年纪自然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不多派点人,但他还记得父亲说的话,父亲让他要跟爷爷学,要做像爷爷一样的人,其实他也不懂爷爷是什么样的人,但他没见过爷爷哭,所以他也不想哭,先前怯生生的男孩此时使劲瞪着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台上的肥猪见王应墨直接向他问罪,自然不会承认,此刻他冷静下来,端起身旁茶水吹了吹,翘着小指,品了一口,才悠悠道:“这位想必便是问道院新任副院长吧?在下曹楠,家姐曹贵妃。不知道副院长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误会本国舅下毒要害柏大人的毒孙?如今大战当前,柏大人的功劳满京城的人都看眼里,本国舅岂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倒是副院长大人,无端辱骂当朝国舅,即便你是问道院副院长,也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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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死肥猪,还来反咬我一口,曹楠?肚腩的腩?你干脆叫草包得了,这个节骨眼上动柏大人独孙,你等死吧你。
王应墨心中腹诽。
“曹贵妃如今得宠的很,这位曹国舅在京城可是无法无天有一阵子了。”陆羽传音提醒王应墨,虽然昨日挨了王应墨好一顿打,但毕竟同属于问道院,他也不至于坐视不管。
王应墨并未回答,而是转身摸了摸柏泓的小脑袋,瞅见了他眼里打转的泪水,于是轻声道:“憋回去,想想你爷爷!”
柏泓狠狠点头,好险没让眼泪掉下来,赶紧止住。
王应墨纵身一跃,来到曹国舅身边,那几名扈从如临大敌,却又不敢妄动,曹楠虽面色镇定,但挤在椅子上的肥肉不由自主的往后靠,手指也因为用力而发白,好像这样能离王应墨远些一样。
王应墨离得还是有些距离得,主要这头肥猪实在让他生厌,不想靠近。
陆羽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连忙也追上来,正待传音劝几句, 却见王应墨摆了摆手,单方面切断了传音。
王应墨笑呵呵对曹楠道:“你要不别叫曹楠了,你叫草包吧?”
曹楠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变色大变,就要起身,王应墨一拳轰出,正是陷阵!
一旁几名扈从几乎瞬间被撂倒,昏死过去,只有曹楠被拳势死死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王应墨动用灵力,轻易便从他腰间取出一瓶碧绿药瓶,里面盛着正是那碧蛇毒!
王应墨之所以立时便要发难拿下着草包,便是因为东帝经在摄出剑锋毒液后不过稍许便在这胖子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灵力,也不知道这曹楠到底是嚣张跋扈惯了还是真个就是一草包,作案工具都不知道销毁。
曹楠看着那瓶毒药被搜出,登时心如死灰,摊在原地,都不用王应墨再去压制他了。
王应墨转头对陆羽笑道:“让我猜猜,着碧蛇毒虽然毒性不强但得益于它的神不知鬼不觉,因此反而挺珍贵?”
陆羽眼神复杂,点了点头,看了这位副院长是铁了心要办曹国舅了,可不管如何,老天师阳院长,侯院长都不在院中,此刻王应墨反倒成了问道院名义上权力最大的人了,当然除却华阳大人之外,周边还有许多名门望族的长辈在此,此刻也是窃窃私语起来。
但当下已经是个证据确凿的局势,谁还能说什么?陆羽自然也不会多言。
叹息一声也只是吩咐左右将曹国舅一行人一并拿下。
问道院护卫力量向来与朝堂并无过深关联,可不会管你什么国舅不国舅的,当即将这几人与那陈历一并羁押。
只不过那个学子尚未完成入学,此时也不全算的问道院内事,所以也还需要押解京都府尹审问。
王应墨手中把玩那瓶毒药,看着曹楠等人被押下才道:“继续吧。”
问道院选考这才继续开始。
其实以曹楠的身份,问道院扣下此人不太合适,但王应墨当着这么多人给这位曹国舅叩的帽子实在太大,加上证据确凿,所以在场无人胆敢质疑。
前线战事吃紧,后勤全力保障,若是柏大人独孙出了意外,柏大人年事本就高了,一但倒下,陛下会如何震怒?
可想而知,也难怪王应墨骂他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