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笑笑:“我没事,反倒是钱婶,那会儿你摔了一跤,今日天晚了,金贵,明日你去请个郎中过来给钱婶瞧瞧。”

“哪就那么娇贵了。”钱婶说道。

众人都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于氏。

于氏知道他们担心,为了她,也为了这绣铺。

“没事了,”她坐直了身子,说道,“席家的管事亲自去的县令府,以后邹县令不会为难咱们的。”

“谁担心这个了,”秀梅脱口而出,“我们担心的是你!”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于氏张开了胳膊给她看,唇边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我没有事,有事的是别人。”

“你难道……”钱婶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张大了眼睛。

于氏点了点头:“我拿剪子把他的腿戳了个洞。”

钱婶先是念了一声“阿弥托佛”,复又担心起来,期期艾艾地问:“那他……他会不会来找麻烦?”

“不会的,”于氏说道,“陈管事去的时候,他腿上还流着血,挣扎着爬起来开门去迎了。”

钱婶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于氏没有细说,但屋里的人几乎都能猜到事情的经过。

“嘿,我就说掌柜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金贵高声说道,“虽说摔了一跤弄脏了衣裳,可人没受伤,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是是,”岑冬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幸而邹家有衣裳给掌柜换,赶明儿您换下这衣裳,我洗干净让金贵给邹家送回去!”

名声要紧,虽说不大可能,但万一有人见到于氏去邹家的路上和回来时穿得衣裳不一样,怕是又要传出谣言。

“不要了,”周清言忽然说道,“那衣裳脱下来就烧了吧,实在晦气。”

于氏哪里不懂她的心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烧了便烧了,想来邹家也不在乎这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