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南眼白浮上几缕血丝,脸部肌理都绷着,额角青筋凸起,喉结滚动两下。
“那你呢,你把我当什么,是哥哥还是老公,爷爷逼你跟我结婚,你才结的是不是?”
温灵烟已经走到主卧门口,眼泪无声地喷涌,从眼眶到眼角,到脸侧,再到脚旁拉米的链子上,“南烟”湿了。
痛得说不出话,她踏出门槛,走进客卧旁边的浴室,利落锁门,人贴着磨砂门往下滑。
最后蹲坐在冰凉的地面,缩起腿弯,趴在膝盖上,不受控地流泪。
门外,拉米在叫,智能门锁在响,车在鸣笛,院子的铁门在震颤。
温灵烟闭上了眼睛,红肿的眼皮却盖不住瞳孔的血色。
怎么会是爷爷逼的呢?
她只是傻傻地以为,他对自己有点喜欢,她可以把这个喜欢注成汪洋大海。
为什么她有这样的认知?
因为四年前,自她假借醉酒后亲了他,他们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周屹南虽然还一口一个妹妹,宠她的模样没变,她也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妹妹,但是他来找她的频率变多了。
买了拉米,他没时间照顾它,把它扔在水木轩,让温灵烟抽空过来给它喂食,如果她也忙,他就找阿姨。
温灵烟问他为什么要买,他当时揉揉拉米的头,笑得卖弄:“它长得像你,像十岁那年的你。”
和拉米大眼瞪小眼的温灵烟:“……”
她把拉米往怀里一揣,心跳得很快,加上那段时日,她学业任务多,室友创业的创业,实习的实习,谈恋爱的谈恋爱,深夜十点宿舍仍嘈杂吵闹,本来就想搬出来住,但她还是不动声色说:
“那我帮你照顾它。”
也没说自己要搬到水木轩。
当时,两人都蹲拉米的狗窝旁,挨得也近,周屹南静静地看她给拉米喂小饼干。
她头发散开下滑,他伸手,像梳头发那样,插进她头发,沿着鬓角往后,冰凉的指骨,一下一下碰到她耳廓。
她看他,他说:“那烟烟搬过来住,照顾拉米方便。”
温灵烟:“那你会住这儿吗?”
周屹南眼下有淡淡的暗青色,一看就忙得不行,睡眠很少,集团总部离水木轩还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他一下没一下地勾住她耳后的头发,没正面回答:“我住这儿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