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明明做好了心理防御,还是忍不住深受触动。
她声音淡淡的,语气轻柔:“那份工作,非去不可吗?”
他可以留在海市经商,打理帮会,做做投资,也可以过得很好!
从冰裂缝回来那天她就有些想问,但后来想了想,不想干涉他。
“枝枝你知道我的,贪慕权势!权力到了我手里那就是我的命!”
但你比我的命重要!
放手是不可能的!
“啊!”
“轻点轻点!呼呼……慢点儿……”
沈枝知道,减缓速度其实并不能减缓疼痛。
快刀斩乱麻,他反而会舒服些!
起码疼的时间短。
但傅思明好像受不了。
所以她听他的,放慢了速度。
只是今日捆他的绳子颜色过于惹眼。
像一张纵横交错的巨型蛛网,网住猎物,总吸引她的眼睛去看。
沈枝移开目光,舒一口气。
专注些!
她低头看向伤口。
傅思明都被捆起来了还不安分,在床上蛄蛹,沈枝便给他按死。
“枝枝别这样,给我留一点空间……”
“会喘不过气……”
沈枝没有把他嘴堵上,于是他在不停地叭叭。
“枝枝,枝枝,你理理我……嘶!这个伤口被压住了,疼!”
“轻点儿,让我缓缓!别着急涂……嗯……下一个。”
“……”
他很能挣扎,捆再结实也是一样。
到后面涂完创伤药,涂冻伤膏的时候,他的皮肤表面像燃了一层火一样。
滚烫了沈枝的指尖。
她缩回手,准备不看不听,把药上完赶紧走。
到了最后。
傅思明的背绷得像一张弓,跪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说话了。
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从他脸上滚落,穿过被套滴进被芯里,被里面的棉花吸收。
他咽下哽咽,吞掉苦痛,想伸手来擦擦眼泪,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沈枝你看我一眼,别TM盯着伤口看了!
没有声音了。
沈枝余光一扫,瞥过一幕,她迅速移开视线。
心里如骤雨敲击着瓦片,也敲击檐下的石板路,凌乱且急!
傅思明的皮肤很烫!
像冬天烧红的炉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