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沈枝恋爱脑子被狗啃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被吞噬一切浓墨笼罩,仿佛浸了水的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枝忙碌后半夜才闲下来。

破旧的小木床上,看着眼前四肢健全的傅思明。

眼前浮现的是他两年后暴尸街头还有自己被推下楼的场景。

她自己死了倒是不知身后事。

傅思明死的时候却是喊她收的尸。

血染的街头,阴雨天气,现场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拼凑不出来。

可能是那样的场景太过刺目,沈枝没忍住情绪,一滴清泪从眼眶滑落。

她很快整理仪态,表情也恢复往日的冷漠疏离。

床上的傅思明的手臂动了动。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皮肤表面,炙热滚烫,片刻又转为冰凉。

如墨的夜色逐渐褪去,光雾透进天窗,带来清晨的第一丝暖意。

沈枝到外面捣药。

傅思明醒了,但浑身难受。

骨头与肌肉酸痛,头痛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跟中毒和同时爬了三天两夜泰山一样!

气血亏损,面容憔悴。

眼睛里的血丝尚未褪去,眼尾微红,带着怒意看向沈枝。

沈枝并未给她眼神,给他诊了脉后,留下刚熬好的药,便背着药篓上山了。

等她从山里采完药回来,已经是早晨八九点。

南方的村落多瓦房,炊烟袅袅升起,许多人家院里都会种几棵果树,或是桃李柿子,或是酸杏核桃。

白墙青瓦,枝桠越过墙伸到院外,远处鸡鸣狗吠,脚下是稻田与早起劳作的人。

沈枝把草药简单处理和晾晒,又去割新鲜的草喂马。

外出忙碌了三个小时后,回来发现傅思明正强撑着身体站在厨房烧菜。

他要强的自尊心,不容许他在沈枝面前表现出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他想恨,却不能恨,亦或是说不愿恨。

昨夜的事就当过去了,他需要时间重新理清思绪。

但当务之急,是把饭吃了。

沈枝眼神闪过一丝讶异,二人眼神于空中短暂交汇,相顾无言。

傅思明将衬衣袖子捞起,露出精壮的小臂,苍白如纸气色明显与他健硕的体格形成鲜明对比。

抛开别的不谈,还挺养眼。

他一手拿着铲子,土灶上的碗里装着鸡蛋液。

案板上还有切好的葱花和西红柿。

如果不想吃沈枝做的早饭,就得在她动手前自己起来做。

不然将收获比寺庙施舍的斋菜还寡淡无味的一餐。

傅思明在这里养病的时候,已经吃够了她做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