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四处奔波身体本就极弱,又为了生我大出血,在生下我后没过多久便离世了,所以我自小便是由师父养育长大。
“至于我爹,师父说从未听我娘提过。”
容庚呼吸一滞,怔怔道,“你娘死了?那坟茔在何处?”
云容点头又摇头,淡淡的忧伤莫名袭来,
“是死了。但她没有坟茔,师父说娘临终之前特别交代将她的尸身和所有随身物品一并火化,然后将骨灰洒落在大山中,所以师父只在庵里给她立了一个牌位。”
容庚心头紧了紧,“那你娘叫什么名字?”
云容抬眸看他,“师父说我娘只说自己姓云,不曾告诉她叫什么名,所以师父称呼她云娘。”
容庚眼神晦涩复杂,“那你娘可曾和你师父说过,为何给你取名叫云容?”
云容垂目,忽然有些想落泪的酸楚,她轻声道,“不曾。我想她也许是希望我活得容易些吧。”
宁竹鸣眸光凛冽看容庚,“容大人何必揭人伤疤?”
容庚默然未语,往昔却在此时回头。
那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清秋奉太子之命到容府送书册,他正在院中藤椅上小憩,一只素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继续装睡,少女拿着犬尾草轻挠他脖颈,他强忍着痒意未睁眼,少女娇笑一声,疑惑凑近,他蓦然睁开眼,少女惊了一下,跌入他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又是惦记了好久的姑娘,他情难自禁地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少女呆滞一瞬,慌忙退开身,“容公子,你已有婚约,还请自重。”
他喉咙发紧,小心道,“那我纳你入府如何?”
少女明媚娇艳的脸上满是鄙夷,
“容公子,我从不喜与人共享夫君。如若我要作妾,也该做太子的妾,为何要选你?论身份尊贵,你比得过太子么?”
他霎时失语。
是啊,太子也喜欢她,曾几次明里暗里地与她表明心迹,愿意纳她为妾,可她以曾经的救命之恩为要挟拒绝了太子。
也让太子同意待她年纪满后放她离开太子府。
心中掂量了许久,他又问道,“若我愿娶你为妻,永不纳妾,你可愿嫁给我?”
少女愣了一下,随后轻讽道,“容公子,莫要拿我开玩笑,你我身份有别,即便你愿意,容家和公孙家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