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点了点头,
“嗯,夫人过世那会,公子是整宿整宿不吃不睡。老爷和老夫人都不待见公子,冷眼看他自生自灭,现夫人更是言语上侮辱公子,说他是贱骨......话太难听,还是不说为好。
“夫人出殡那天,府上都无人送葬,除了咱们云中院的人,还有范叔和秦嬷嬷他们。公子双手紧抓着夫人的棺椁硬是不肯让夫人下葬,抓得那十指都血肉模糊,我都看不下去。后面范叔不得已才将公子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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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二还在说着,宁一踢了踢他腿,“要你多话。”
宁二悻悻道,“云容又不是外人。”
云容听完,愤怒、震撼、惊愕、难过等各种情绪尽数齐聚心头,最后化成一缕疼惜。
她虽猜到宁竹鸣童年悲惨,可没想到竟如此悲惨,这些痛苦的经历对他来说无疑是刻骨铭心的。
这样的伤痛,可能穷极一生都无法治愈。
这也造就他外表坚强、冷漠,内心却无比渴望爱。
宁竹鸣并不知道他们正在议论自己,他很快来到书房,守在门外的宁远冲他轻轻颔首。
房内正在喝茶的小内侍听到声音,忙放下杯盏,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迎上前恭敬奉上,“宁都候,梁总管嘱咐小的务必亲自将此密函交到您手上。”
宁竹鸣微微屈身接过,“多谢。让公公久等。”
“宁都候客气。密函既已送到,那小的就告辞了。”
小内侍笑着欠身抱拳,揉了揉滚圆的肚子,又偷瞄了眼躺在袖中两锭沉甸甸的银子,他走了几步,回头随意说道,
“小的听梁总管偶尔提及,陛下于文试持有疑虑之心。不过,也可能是小的听岔了,宁都候权当小的胡言乱语吧。”
宁竹鸣点头道谢。
只见那小内侍走到书房门口,纵身一跃,几个瞬间人影便已消失不见。
宁远左顾右看后才关上门,待他转身时,见自家公子攥着密函喜忧参半,他脱口喊了声,“公子——”
宁竹鸣收好密函,抬眸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问道,“你跟踪那人可有发现?”
“小的见那书生进了百花楼,小的跟到那里便未进去,因小的察觉那四周潜伏着高手,武艺在小的之上,估摸和阿九不相上下。”宁远躬身说道。
“百花楼?听着有些耳熟。”
“公子可知那采春楼?那百花楼正是在其对面,不过和采春楼不一样的是,它并非属于教坊司管理,背后的东家估摸来头不小。”
宁竹鸣扣了扣书案,目光沉沉,半晌才道,“嗯,此事本公子另作安排。眼下先解决许济舟一事。”
宁远回道,“公子放心,一切依计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