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庚冷冷道,“本官为何要同你说?你别忘了此次案件的主审是大理寺,而非应天府。”
公孙晖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夏定邦见状笑着打圆场,
“相信在应天府和大理寺的全力配合下,此案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容庚却并不乐观,他转眸看夏定邦,突然问道,“定邦觉得宁都候此人如何?”
“你说竹鸣啊,他和犬子宏文乃至交好友。我虽平日里和他接触不多,但从宏文口中得知,他该是重情重义之人。”
“重情到可以为了一条狗丧失理智?”容庚眉目低垂,语气中满是狐疑,“我记得案发当时还有范祎伟在场,可却一丝线索都没取到,这不匪夷所思吗?”
夏定邦似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起来,
“你还不了解范祎伟吗?此人做事唯命是从且一板一眼,那时陛下还是太子,你我随陛下去柳府议事,有次柳大姑娘令范祎伟守在她十步之遥,他愣是数了十步站定。”
默然一会,又摇头道,“至于说,竹鸣为了一条狗,确实说不通。”
公孙晖撩起眼皮子,接过话道,“宁都候的那条黄毛狗可不是一般的狗。”
容庚审视的目光转到他身上,“何以见得?”
公孙晖整理了下思路,才缓缓将高进一案概述一遍,言罢,补充道,
“别说是宁都候,下官也甚是喜欢旺财。更何况它是替宁都候挡箭而亡,宁都候如此,下官倒是不意外。”
夏定邦也点了点头,“若真如公孙大人所言,竹鸣的行为倒也能理解一二。”
容庚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他凝眸看公孙晖,“公孙大人难道不觉得高进一案有个很大的疑点吗?”
公孙晖眉头微微拧起,“什么疑点?”
容庚一针见血地指出,
“既然你说那旺财聪慧又通晓人意,又算是那夜的目击证人,那为何在高进喝耗子药之际它未阻止?”
公孙晖瞳孔微瞪,张了张嘴未言。
容庚喃喃自语,“还是说它不想阻止?这就不得而知了。”
见公孙晖愣怔,容庚淡淡说道,“不过,无论如何,旺财的任何行为都不能作为堂上证据。既无实证,那高进又作恶多端,公孙大人如此判案倒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