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四月二十四。
云容今日很是高兴,想着戌时二刻终于能顺利摆脱犬身,心内不由哼起了歌。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宁竹鸣眉眼含笑,下值后抱着她出了殿前司,便见范祎伟牵着马已候在门外。
“公子,祭祀之物已备好。”
“好,走吧。”
说完打了个手势,青云驹仰天嘶鸣一声,停在他面前,他紧了紧马鞍,抱着云容利落地旋身,稳当地落在马背上。
“竹鸣。”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喊道。
宁竹鸣转头,只见夏宏文和萧昱正并肩站在台阶上望向他。
夏宏文冲他眨眼,“我和萧昱去佛安寺那边逛庙会,恰好顺路和你同去。”
宁竹鸣点头,“好。”
四匹骏马齐头并进奔驰在宽阔的官道上。
不远处的户部衙门有人探出头,盯着宁竹鸣的方向,眼神阴恻恻的,像一条冰冷黏腻的毒蛇。
日头西沉,天地间染了一层暖融融的黄色。
云容窝在宁竹鸣怀中,夏季的风自耳旁吹过,一寸之遥是少年铿锵有力的心跳。
他垂眼看下来,墨黑的瞳眸在夕阳下含着细碎的光,嘴角勾着一抹浅笑,动人而不自知。
云容心上擂鼓,想起师父自创的清心咒,默默念了起来。
[心如止水,情愫不生。爱欲皆空,自得清净。]
宁竹鸣短暂的愣神,随即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轻笑出声。
夏宏文和萧昱策马从后头赶了上来,与他齐头并进,眉目飞扬。
范祎伟落身于他们身后,看着满目意气风发的少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公子很好,你泉下有知,当可安心。
很快,他们来到了佛安寺。
此时的佛安寺上空香火缭绕,贩夫走卒们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叫卖声,欢笑声,还有庄严悠扬的钟磐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应接不暇。
云容兴奋地伸出爪子挥了挥,宁竹鸣将她爪子揽了过来,低声说道,“今日怕是不行,下次有机会,带你来看。”
夏宏文和萧昱在这下了马。
夏宏文看了眼萧昱,接着冲宁竹鸣拱手道,“竹鸣,就此别过,替我们给伯母上炷香。”
宁竹鸣笑着颔首,与他们告别后,他和范祎伟朝另外一个方向驾马而去。
一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