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酌了口茶,满足地嗷呜一声,爪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在桌上翻了一圈,随后下巴贴桌,伏在桌几上。
[那个雌雄难辨的宁二姑娘和许济舟定亲了?清醒哥刚说鱼儿上钩,所以他们二人之事是他的手笔?]
宁竹鸣唇角勾起,吃饱了果然脑子好使了些。
刘姨娘一时缄默,片刻,抬眸看宁竹鸣,声音颤抖,“妾斗胆问大公子,要如何才能救紫凡?”
宁竹鸣视线仍落在云容身上,轻飘飘道,“刘姨娘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求人帮忙的态度,该是言出真心,行见诚意。”
刘姨娘眼神一紧,静思良久,目光遥遥如隔了一层冬日的冰霜,缓缓开口,
“妾怀紫凡之初,那时许氏还只是个姨娘。有一日,妾去看她,恰巧听到她和张嬷嬷正商议说如果妾所生为男,她必会悄无声息地除去。若是所生为女,则正好今后为子鸣和紫卿铺路。
“妾自从知道此事后惶惶不可终日,后来妾求了您母亲,找了个妾相熟的产婆进来。
“在妾生产那日,产婆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刚出生的女婴,妾生下的紫凡则被产婆带了出去。老夫人和老爷见妾所生为女,心生不喜,也未多加留意。
“妾本想就这样养着那女婴长大,可母子亲情哪能说割舍就割舍,妾先去求了您母亲允诺我亲自照料,而后又以祈福为由带着那女婴出去把紫凡换了回来。
“自此之后,妾谨小慎微,照顾紫凡之事从不假手于旁人。您母亲死后,许氏荣升为主母,在妾院中安插了几个眼线,妾更是日慎一日,也幸好紫凡从小懂事,倒也未被看出端倪。”
[宁紫凡真是个男的啊!这么听下来,刘姨娘也挺不容易的。]
宁竹鸣淡扫云容一眼,随后看向刘姨娘,面不改色道,“那你可曾想过,终有一天瞒不下去,又该当如何?”
“妾自是想过。妾想着存够银钱,就想法子带紫凡逃离国公府。是妾贪心了,总觉得往后我们母子二人生存艰难,想多存些银钱便一直拖到现在。
“自从定亲之后,许氏派人寸步不离地盯着紫凡,妾实在是走投无路......”
余音哽在喉中,刘姨娘缓和了下,继续道,
“妾已如实相告,还望大公子搭救。”
“搭救?”宁竹鸣冷笑,“本公子为何要搭救?宁紫凡他是男是女都与本公子无关。这国公府与本公子有关的就唯有我的母亲,刘姨娘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