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所言,她本想自我了断,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那碗耗子药被高进误喝。
“只是,那夜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无第三人在场,李婉的说辞不足信。”
说到这里,他抿了口茶,眸中闪过赞许,继续道,
“让本官意外的是,李婉所收养的那条黄毛狗,可以说是那晚的目击者。
“它倒是极为聪明,不仅向本官磕头求饶,还能依本官所问,叫唤或点头等回应,像是生怕本官不明白。不过,本官自是不能相信一条狗。
“既然无实证证明高进毒发乃李婉所致,依我朝律法,按‘疑罪唯轻’论处,本官见李婉身子堪忧,故酌情处理,判她无罪释放。”
既是唯轻处罚,如何‘轻’,自然由他判定。
言罢,他转首看宁竹鸣,小胡子一挑,“宁都候可是觉得此案判得不妥?”
宁竹鸣搁下卷宗,心中愤恨和怒意交织,眸色一暗,冷冷说道,“并无不妥。下官是觉得高进如此死法,着实太便宜他了。”
公孙晖闻言深有同感,转而狐疑着问道:“宁都候特来府衙询问高进一案,可是因高进曾在国公府当差?”
宁竹鸣听完心绪纷杂,高进被逐出府由阿九引起,而云容又因此被高进所抓遭受磨难。
倒是应了那句,万物皆相感,世事互为因。
他轻叹口气,转眸看公孙晖,“非也,下官来寻我的狗。就是公孙大人说的那条黄毛狗。”
公孙晖豁然点头,“原是宁都候的狗。”
“公子,公子!”李德焦灼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李德行步如风般走了进来,朝公孙晖躬身行礼后,走到宁竹鸣耳边低语。
宁竹鸣听罢拧了拧眉,看向公孙晖问道,“公孙大人可知李婉家住何处?家中还有哪些亲人?”
公孙晖思忖一会,言道:
“本官不知。那李婉被牙婆转手几次,卖身契上也只有寥寥几句未曾提及其家住何处,倒是有提到其父母双亡,至于她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就不得而知了。
“高进死案一结,在衙门备案的卖身契也一并还给她了。”
听得这话,宁竹鸣起身抱拳道:“多谢公孙大人。下官还有事,就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