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鸣瞄了一眼张牙舞爪的云容,眼中闪过笑意,略过云容和宁一,负手径直朝云中院走去。
翌日一早,国公府都在传一件事。
赵惜月的贴身丫鬟白芍对世子情根深种,在寿年堂磕头苦苦哀求老夫人允她到世子身边伺候,赵惜月万般挽留,奈何白芍心意已决。
老夫人又喊来许氏和宁子鸣,许氏自是不愿,可白芍面色诚恳,句句恳切,秋水盈盈看向宁子鸣,宁子鸣想到昨夜二人的温存,半推半就地应了下来。
为全了一场主仆情义,赵惜月允诺将卖身契给白芍,又添了二百两银子给白芍算作陪嫁。
许氏一返回正屋,屏退左右后只留下张嬷嬷在旁伺候,对宁子鸣怒道:
“你院中的那些丫鬟还不够伺候你吗?还敢出去乱招惹,你不知道白芍是赵惜月的人吗?”
宁子鸣斜靠在圆椅上,漫不经心道:
“娘,这事您可不能怪我。赵惜月写信约我昨夜到桃林见面,又对孩儿用药,孩儿中招,后来她推了白芍出来,孩儿才不得不和白芍行了敦伦之礼。”
许氏大惊:“什么?信在何处?”
宁子鸣耸耸肩,摆首道:“不见了。”
许氏啪地一声拍在宁子鸣脑袋上,“你有没有脑子?这事为何不早点和我说?”
“娘,你轻点打。”宁子鸣揉了揉说道,“孩儿没想那么多,信中说只许我一人赴约,又不可让旁人知晓。您也知道孩儿眼馋赵惜月已久,想着佳人相邀,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许氏闻言神色一紧,额头青筋直跳,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那赵惜月是什么人,连宁竹鸣先前都被她骗得团团转,你这点脑子在她面前都不够用。”
见许氏被气得身子摇晃,张嬷嬷忙扶着她落座,轻声道,
“夫人,照世子之言,赵姑娘昨夜的确在桃林等候,又用了那下作的药,必定是提前与人有约。”
许氏眉目低垂,若有所思道,“她不惜以身为饵,妄图上钩之人定是条大鱼。”
默然片刻,她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突然直起身道,“难道是老爷?”
张嬷嬷想了想,说道,“夫人,应该不是老爷,老爷昨日才回府。老奴想着大公子的可能性最大。”
许氏点头,松了口气,缓缓坐了下去,
“有这贱人在府中真是家宅不宁,那这么说来子鸣是被宁竹鸣陷害了。可如今又无实证,即便和老爷说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