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祎伟开门见山道:“公子,晚上喂马的活,属下已交给云容那丫头了。”
“嗯,此事我已知晓,按你说的便可。”宁竹鸣端起茶盏,浅尝一口,静默一会继续道,“可为何是她?”
范祎伟低头抿了口茶,“似是故人来。她很像你母亲的一位好友。”
宁竹鸣若有所思,隐隐猜出他的心思,沉默几息说道:
“你可曾想过成亲之事?”
范祎伟想也未想答道:“未曾。”
他的回答,宁竹鸣丝毫不意外。
宁竹鸣看着他,心绪难平,叹了一声道:“何苦呢。”
“公子,既已见过最好的紫玉兰,其他花再美,也终究无法入心。”范祎伟目光拉长望向远处,苦涩道,“抱歉公子,属下逾越了。”
宁竹鸣轻轻摇了摇头,垂眸未语。
二人相视无言。
默然片刻,宁竹鸣打破静谧问道:“范叔觉得云容这丫鬟如何?”
范祎伟笑了两声道:“似一块璞玉。”
“璞玉?”宁竹鸣不以为然,一块顽石还差不多,“范叔莫不是被她迷了心智。”
范祎伟笑了笑:“相处久了公子心中自有决断。”
宁竹鸣不置可否。
二人又喝了一会茶,范祎伟才告辞离开。
目送范祎伟的身影消失,宁竹鸣轻轻阖上眼睛,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时常在想,也许母亲选择范叔会更好。
可终究没有也许,唯有既定的命运。
无奈又可叹......
选择往往比努力更重要。
因为一旦方向错了,你的努力只会加重你的错误。
就像母亲选择父亲,不管母亲投入再多,也终究捂不热那颗石头般的心。
那自己呢?
他没法做选择,他生来就是父亲的孩子,可父亲又不止他一个孩子。
曾记得五岁那年生辰,他心血来潮想吃糖葫芦,父亲冒着大雨亲自出门给他买了一串。
小主,
回来时,父亲浑身湿透却仍好好护着那串糖葫芦。
那是他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物。
可往后,就再也没有。
但,那依旧是他冰冷岁月中的一缕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