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贼喊捉贼,可笑,可恶!
怪不得那晚他觉得声音耳熟,其实他之前就已听过她的声音。只是自己与她毫无瓜葛,并未往她身上去想。
该死的丫鬟,竟还大言不惭说是他的人。
宁竹鸣深不见底的眸光撞进云容的眼中,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杀气,让她忍不住心肝颤抖。
难不成我掘他家祖坟了,眼神这么恐怖?
云容看情形不对,忙小心解释道:
“奴婢参见大公子,大公子安好。奴婢刚才是嘴瓢了,话没说完整。
“奴婢的意思是奴婢是替大公子喂马的人。还请世子不要误会。”
因受不了宁竹鸣威压的眼神,话一说完,云容偏移视线,悄悄落在林以正身上。
她朝林以正露出一抹笑,林以正则朝她眨了眨眼以示回应。
一旁的李德轻声在宁竹鸣耳旁说道:
“公子,范管事有来找过您,只是您受伤静养,他才不得见。
“不过,小的听范管事说他已经将晚上喂马的活转给云容了,估摸他还会找您说这事。”
听完李德所言,宁竹鸣眼眸微眯,深深地看了云容一眼。
他不明白这个丫鬟能有什么能耐让范叔格外眷顾。
还有,她为何擅闯浴房?
迷雾还未完全解开,看来暂且还得留她一命。
宁竹鸣率先转身,转身之际目光掠过春妮时滞了滞,接着微敛眸光,冷冷开口:“林太医,李德,我们走吧。”
话落,抬脚往前迈。
“大公子,请留步!”
顾不得底下凹凸不平的青石,云容忍痛快速膝行几步,紧紧抓住宁竹鸣的黑靴,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宁竹鸣不悦地转过头,凛冽的视线如雨雪纷飞,透彻冰凉。
云容吓得一激灵,不由地放开抓靴的双手,小心迎上他的视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奴婢有句重要的话想告知大公子。恳请大公子听完,再决定救不救人。”
宁竹鸣定定地睥睨着她,良久才寒声道:“你说的最好是我想听的。”
“恳请大公子附耳。”云容郑重地点头说道。
宁竹鸣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俯身。
云容压着嗓子,用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宁竹鸣听完陡然直起身,不可置信地审视云容,冷光直射,令她不寒而栗。
云容鼓起勇气迎上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