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注意祸从口出,我在御前当值,自是奉陛下旨意办正事。
“你这言外之意莫不是指陛下爱打探臣子家事?”宁竹鸣面沉如水,厉声道。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许氏可不敢戴。
她心下惊恐,忙摇摇头说道,“你别胡说,我......我可没这个意思。”
一时众人都缄默不语,气氛略显尴尬。
过了良久。
许氏抿了口茶,睨了一眼赵惜月,最后视线落在宁竹鸣身上,佯似关切地问道,
“竹鸣,你也不小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这个就不劳宁夫人费心,陛下已准许我自行决定婚配之事。行了,我还要去换药,恕不奉陪。”
宁竹鸣起身,在李德的指引下毫无留恋地抬步离开。
听到宁竹鸣这番话,赵惜月呆愣在那,手指攥得发白。
时间将她拉回动身去佛安寺的前一天。
宁竹鸣一袭青衣站在月下,含情脉脉地告诉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名正言顺地嫁给他——
从回忆中抽身,赵惜月轻颤起身,借口身体不适和众人告辞。
许氏盯着她离开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然的笑。
天色已暗,月亮高悬。
云中院书房内。
林以正一脸叹气,
“本来今夜还叫那丫鬟过来帮我洗脚。你看你,你一回来,我可就没机会享受了。
“话说,那丫鬟按摩的本领真不赖,比我府上的丫鬟可强多了。”
宁竹鸣坐在书案前正执笔写信,头也不抬道,
“就是你惹出洗脚的事,差点连累那丫鬟。许氏一直紧盯着云中院的动静。
“要让她知道‘我’连续几天让那丫鬟洗脚,她必会趁机千方百计将人塞进来。”
林以正揶揄道:“那不正好吗?”
“好什么好?被许氏利用的丫鬟能有什么好下场。”宁竹鸣抬头瞪了一眼,“可曾记得前段时间我找你的那次?”
“你是说中春风醉那次,是被许氏安插在你院中的丫鬟害的?”林以正噌地从椅子上起身。
宁竹鸣颔首,叹气道,“正是。那丫鬟已被许氏处死。”
林以正不寒而栗,“这后宅妇人竟如此狠毒。”
沉默片刻,他似又想到什么,意味深长道,
“不过那次你可是泡了三天三夜的冷水澡才压下来。
“要我说直接往那扎几针就行了,偏你,扭扭捏捏怎么都不肯,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公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