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瞅他的年龄,试探地喊了一声叔,见他脸色未有变化,就当他默许了。
随即粲然一笑:“您唤我云容便是。”
范祎伟点头不语,只是从汤桶底部掏了一根筒骨放入云容碗中,而后朝她摆摆手。
后面的珊瑚看着二人一言一行,鼻子轻哼一声,颇为不屑。
云容眨眨眼,给了范祎伟一个感激的眼神后,端着托盘来到用餐区。
她走到玉珍对面落座。
玉珍环顾四周,见大家正吃得兴致,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云容,你可真厉害。往常范管事可不买我们面子呢,我们若称呼他范叔,他准会一脸不高兴,冷言冷语让我们称他范管事。
“府上的仆婢都怕范管事,之前有其他院的小厮擅闯咱们杂役院,被范管事揍得鼻青眼肿。
“不过,大公子从小跟着范管事习武,二人感情较深......"
玉珍见珊瑚逐渐走近,将未言之语咽回肚中。
云容:没办法,谁让我们的层次不一样呢。
她的魂魄可是在大气层游荡了整整十天才到这具身体之中。
莫名奇妙被高空重物砸到,又碰到这个原身打水不慎跌入湖中溺水而亡,她这才附身而来。
原身从小跟着师父在一个破旧的尼姑庵长大,生活清贫但无忧。
一月前,西边荣县连续下了一周暴雨,田地房屋俱被淹没。
不知为何,朝廷的赈灾款和赈灾粮迟迟未下发,致使荣县百姓纷纷逃往外地。
师父收留了些来自荣县无家可归的穷苦女子和小孩,这尼姑庵就显得又破又小。
因师父对她极好,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她都心怀感恩,所以自请下山赚钱。
一来修缮扩建尼姑庵,二来也可买些吃食改善伙食,虽说山上野菜不少,但也不能光吃这些。
唉,想多了都是泪。
云容叹息不语,夹起筒骨吸溜着里面的骨髓,发出一阵阵啧啧哧溜声,吃得满嘴油光。
珊瑚见不惯云容此副样子,又嫉妒范祎伟刚对她的与众不同,重重放下碗箸,说道:
“云容,你好歹也是宁府的丫鬟,注意点形象行不?怎么吃东西一点都不讲究,真是个没教养的乡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