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莫要怪我一直扣着你的银子不放,
如今整个宜安县民生凋敝、百废待兴,
特别是人口,比之三年前少了一半儿,
你说要是多来几个把流民当土匪肆意滥杀的头领,这宜安县以后该如何休养生息?
这些流民也都是可怜人啊,他们也有妻儿老小……”
在没有机械的古代,人口就是第一生产力,
特别是经历过人口锐减,那劳动力也会跟不上,庄稼没人种,各行各业都缺人手,百姓的日子就会更难过。
郑县令对这事儿格外在意倒也是情理之中。
“民妇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的难处我能理解。
只是……有句话,民妇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直说便是,不必拘礼。”郑县令不在意的摆摆手。
何春花点头应下,“我们村子的河边儿有一处芦苇荡,
这两年村里荒了没人去那处,前年下山时,那里已经成了鸭子的天堂,
随随便便一捡都能捡上百个鸭蛋,可是打从去年村里陆续回来人,有人三天两头的去那里碰运气,现在别说鸭蛋了,连鸭子都少了很多……”
郑县令听得皱了眉头,暼她一眼,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在外边环境不安全的时候,鸭子都知道捂着屁股不生蛋,人就更没有心思去绵延子嗣了。
既然想要百姓休养生息,那就得给他们创造一个安全的生存环境,
匪患不除,百姓睡觉都不敢闭眼睛,更何况出门了。
匪患不消,咱们宜安县就得继续宵禁,这经济如何繁荣?
宜安县想在偌大的俞州府崭露头角,那这宵禁就不能太久,这样经济才能繁荣,
外县的那些商人,看到我们此处并没有宵禁,也会跑来做生意,这样不是又增加了老百姓上工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