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玺在郗琰钰面前旁若无人地吃完他份量十足的早餐。
凌靖轩给他倒了一杯清水,然后拿走了餐具,留下两父子在客厅。
郗琰钰拿了一个干净的功夫茶杯,倒了一小杯茶水,放到了儿子的面前。
祁玉玺看了眼他,拿起茶杯,一口喝了。
“安安。”
祁玉玺抬眼。
注视着那双与自己神似的眼睛,郗琰钰平静地说:
“如果说我这一生做过什么最后悔的事,就是我当初没有坚持带走你的母亲。”
祁玉玺的薄唇抿紧,唇珠格外的明显。
郗琰钰:“无论我当初没有坚持的原因和理由是什么,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祁玉玺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压抑。
郗琰钰看着儿子说:“但有一件事,我可以问心无愧地面对你,面对你的母亲。
她,是我唯一的女人。”
祁玉玺的睫毛动了一下,抬眼,美丽的凤眸中是怀疑。
郗琰钰直视儿子审视的双眼:“我一心追求武道,于男女情事一向克制。
你的母亲,打破了我一直以来的克制。
或许也是因此,我没有坚持带她走。
甚至,我不问她的名字。”
祁玉玺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郗琰钰,眼神在最初的波动之后,一片平静。
在这样的一双看似平静,却暗藏犀利的眼神注视下,郗琰钰不闪不避。
“我结过婚,有过妻子。
但我的女人,只有你的母亲。
我不知道你的母亲叫什么,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安安,我来上京,不是因为你的古武天赋有多么出色。
仅仅是因为,你是她给我生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孩子。
我是你的父亲,我必须要来,也应该来。
你是否回郗家,是否认祖归宗,这些都由你自己决定。
我不会干涉,更不会要求。
郗家如果有人来找你,要怎么处理,也全由你自己做主,我同样不干涉。
我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能否认我的存在,不能否认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祁玉玺仍是那样看着郗琰钰。
几秒后,他伸手拿过紫砂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
拿起,喝掉。
“我跟你不熟,我师父就是我爸。”
郗琰钰暗中紧绷的身体不动声色地慢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