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琰钰晚上在自己房间吃的晚餐。
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邀请他过去“祁东园”一块吃,他婉拒了。
两位老人的眼睛都有着明显的红肿,这种时候,双方都需要一定的空间。
说来,他的身份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祁玉玺认定父亲只有师父,可他又实打实的是祁玉玺的亲生父亲。
如果祁橘红在还好一些。
可祁橘红又失踪了。
没有人能充当双方间的缓冲剂,坐在一起吃饭,彼此间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郗琰钰在房间里打坐,这会令他冷静一些。
有脚步声,尽管普通人根本听不出来,郗琰钰还是听到了。
他睁开眼睛,很快,郗龙走了进来。
“家主,祁秀红来了。”
祁秀红是独自过来的,还带着一个大包袱。
郗琰钰一走进客厅,祁秀红就局促地站了起来。
郗琰钰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平和些。
“大姐请坐。”
面对郗琰钰,祁家人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倒不是心虚什么的,实在是郗琰钰的气质太清冷。
对方又有着天生自带的上位者的气势,还特别的好看。
种种因素下,祁家人面对郗琰钰时总是很难完全放松下来。
祁秀红坐下,郗琰钰也坐下,祁秀红捏了捏手,说:
“郗先生,说实话,您昨天过来,真的是太意外了。
我跟我爹娘,都是昨天早上才知道,安安去美国找着了你。知道,你要来。”
郗琰钰:“一切起因还是在我。是我的错。”
祁秀红搓搓膝盖,说:“都20年了,你跟橘红之间到底是咋回事,我们也不好说是你俩谁的错。
就是吧,这20年,橘红是一走了之,我们也不知道安安的亲爹是谁。
他爷爷、奶奶心疼他,一直都是把他当孙子养大的。
就怕对他不够好,让他受委屈。
你不知道,在我们村子里,有些人的嘴多恶毒。
但凡我爹娘对安安不好了,那些人还不知道会说些啥,做些啥呢。”
郗琰钰的两手握了握,声音沉了几分:
“我很感激两位长辈,还有大姐您对安安多年来的爱护与照顾。
这是安安的幸运,也同样是我的幸运。
我这次来,不是要带他回英国。
我知道了他的存在,知道自己早已是一位父亲。
我需要去找回我们之间错失的这一段父子的关系。
以安安的性格和能力,谁都无法掌控他的人生,包括我在内。
我尊重他的任何决定,但我也希望,他不要否认与我的父子亲缘。
他可以不改姓,可以不回郗家,可以不去英国,但他不能否定我。”
祁秀红露出了一抹来到这里后的,不带拘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