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辞舟沉沉地看向她,喉结上下滚动,声音艰涩地问道:“你不会后悔吗?”
阮尽欢凝视着他,良久,勾起唇角,用一种势在必得的语气说道:“我要是不得到你,那才会后悔吧。”
电影已经完全变成了背景,里面斑驳的光亮照映在彼此的脸上,同样映出他们都已经沦陷的神情。
下一刻,失重感传来。
阮尽欢整个人都被打横抱起,赤着脚走在地毯上的人速度飞快却又不失稳重,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房门猝然重重的关上,隔绝了所有的探视。
电视里的电影还在继续,卧室里的光亮却是已经被窗帘给隔绝了,只留下床头微弱的灯光。
萤火之光,在墙面上留下交叠重合的阴影。
床头的抽屉被打开,未曾拆封的盒子发出纸盒被撕裂开的声响。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
厉辞舟比她还要惊讶。
阮尽欢:“有备无患,反正肯定用的上,要我帮你吗?”
言语被封住,厉辞舟低喃:“我不会再停下了。”
阮尽欢声音勾着人,低低地哄着他:“放马过来就是。”
轻薄的夏凉被被一把掀开,飘扬过后落在了地面上,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暴行。
但这会儿,也没谁会去关注一张被子的控诉。
窗外不知道何时又下起了雨。
初夏的雨总是来的这么急促,起初只是一点雨点落在地面上,随后惊雷闪过,轰隆一声,倾盆大雨兜头落下,猛烈地敲打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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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一声比一声重,像是要将玻璃给冲刷干净一样。
窗外的树枝被雨淋弯了腰,茂盛的树叶七零八落地掉下,花园里的花儿也沾满了水痕,吸饱了水的花朵更显娇艳。
这阵雨下了很久,直到凌晨才彻底停下。
屋子里的灯光也随着雨声的停下被彻底熄灭。
依稀有低喃声传来。
“舟舟,你还来吗?”
另一道声音带着餍足后的笑意,轻声说道:“睡吧,我累了。”
被遗忘的被子重新回到大床上,包裹着两具紧贴在一起的身躯,履行作为一条被子的职能。
只是,床下的床单兄弟好像换了一张,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这一夜,阮尽欢又做梦了。
梦里的画面依旧是七零八落的,她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分裂开了,一部分浑浑噩噩,一部分不懂情爱,一面是小村庄里的指责和唾骂,一面神鬼幽魂缠绕却又充满温情,如同两极分化的两个世界。
她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地看着眼前的场面,疑惑,这些都是她自己吗?
晨光照不进被窗帘给遮挡的严实的卧室,窗户上的雨点在玻璃上留下一点残渍,在阳光里印出点滴的水印。
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厉辞舟脚步轻轻地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床边凹陷下去。
阮尽欢动了动脑袋,滚过去,重新将人抱住,有些懒散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厉辞舟躺下,一只手穿过她的脖子,将人给揽进怀中,低声解释:“有几个邮件处理了一下,还要继续睡吗?”
阮尽欢摇摇头,打了哈欠:“不睡了,我好饿。”
厉辞舟声音更软:“想吃什么?”
阮尽欢眼睛一睁开,在黑暗里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想吃火锅,要辣锅。”
厉辞舟一噎:“你的嗓子,不需要缓缓吗?”
阮大师清了清嗓子,但并没有什么用,依旧嘶哑,最后有些不解地问道:“明明你也出声了,怎么你没事儿?”
厉辞舟:……
厉总有些耳红的解释:“可能,我声音,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