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信口拈来,脸不红心不跳,阮尽欢一点没觉得愧疚。
厉荣海看他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有意,难得儿子开窍了,他只有高兴的份,就连手术的伤口都不疼了。
他压低了声音:“好好好,我不提,你自己有点分寸,加快点速度,别整天工作工作工作的,钱是赚不完的,年轻人多注意自己的生活。”
阮尽欢对老爷子这执着的想要儿媳妇的心态倍感佩服,她满口答应,全当哄老人家玩儿:“行了,我知道了。”
厉辞舟端着一杯温水过来,下意识地想自己喂,站到床前,又递给了阮尽欢,眼神里看不出情绪。
阮尽欢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现在给人家当儿子,那肯定要做儿子该做的事情。
她坐在床边,扶着人喝了两口水,又低声地哄着老爷子睡下了。
直到病房重新陷入安静,这才从床边移到了沙发上,动了动脖子。
房间里的灯光又只留下了那盏小灯,电脑屏幕上幽幽的灯光映出厉辞舟柔和的面庞。
他突然伸手覆盖在了阮尽欢的手背上,郑重而又认真地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她这些日子的陪伴,谢谢她尽心尽力地照顾,谢谢她承担起本应该属于他的责任。
这一切跟她原本任何关系都没有的。
被他这么正儿八经地感谢一次,阮尽欢还真有些不习惯,覆盖在她手背上的掌心热的有些灼人,搞得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慢吞吞地将手收回来,低低地哈哈了一声,不在意地说道:“你不也是替我上课,还帮我从阮家出来了,应该的应该的,说谢不谢的,兄弟,见外了啊。”
兄弟。
厉辞舟心里叹了一口气,干脆低头工作。
阮尽欢侧过身,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背,又搓了搓脸。
没事儿动手动脚干什么,害得她心跳都有点不稳了。
过了最开始的几天,老爷子彻底没了风险,夜里有护工在,也不需要人守着了,大家又都恢复到了以往的生活,刚好下周老爷子出院,又恰逢家宴,便一致决定趁着家宴办个不大的宴席,热闹一下,算是为老爷子去去霉气。
家里所有人都通知了,就连在国外的也提前打过招呼,家宴那天一定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