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也不知苏韵有没有来看过宋婆婆。
“宋婆婆,您好啊,好久不见,你在那边还好吗?”毕秋一边将水果摆在骨灰盒前的小木板上,一边说。
“今天大过年的,我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您。”
“时间过的真快啊,好像什么都没做,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我见过苏韵,且已经将您托付的东西交给她,您应该知道的吧?”
“宋婆婆,苏韵这么漂亮,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
说到这里,毕秋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关于她的事,您若是不爱听,就吱个声。如果您不说话,我就当您爱听哈。”
毕秋抬头,看着盒子上,宋婆婆慈祥的笑着。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很难过。
为自己,为苏韵。
为什么有些人,为人父母,可以不爱自己的孩子。
甚至将自己的孩子,视若仇敌。
“宋婆婆,我觉得,我应该讨厌你。因为你和我妈一样,我妈毁了我,你毁了苏韵。不管出发点如何,从结果看,你和我妈,殊途同归。”
“为什么呢?你们为什么不爱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声音忍不住哽咽,她不想哭的。
哭是软弱的表现,她现在,已经足够坚强。
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擦干眼泪。
继续用平静的声音说道:“苏韵挺好的,她还活着。”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在今天的好日子里,殡仪馆里竟然也很热闹。
很多披麻戴孝的人,正在哀哀的哭。
也有神情呆滞的年轻父母,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座建筑物里,有一根巨大的烟囱,一股浓烟犹如一只大手,奋力向上挣扎着。
一阵清风吹来,顿时飘飘荡荡的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