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外人。

城阳侯握着江晚晚的手,忍不住老泪纵横,他没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外孙女。

城阳侯夫人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垂泪。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江晚晚一肚子疑问,抬眸问道:“外祖母是如何认出我的?”

城阳侯夫人想了想,说道:“那日在街头义诊,你远远的站在那里,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险些将你认作你娘。”

“你的相貌不像你娘,可是神态很像。我看你年纪和我外孙女相仿,将梅香居给你住。故意扯破衣裳让你找针线,你娘不喜女红,放针线的地方与众不同,可是你一眼就知道放在哪里。”

柳相言问道:“晚晚,你已经嫁给宣王为侧妃,怎么来的锦州?”

重生的事自然不能提,江晚晚说道:“我梦见外祖父被告通敌卖国,最终满门流放。我放心不下,用了点非常手段来锦州,身份得保密。”

柳相言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对自己家人也瞒着。若非你二舅去京城时见过你,认出你,否则就算外祖父罚你,你也咬紧牙关不吭声?”

一想到刚刚要重罚自己的外孙女,城阳侯内疚得厉害。

江晚晚垂眸,低声说道:“我以为外祖父不想认我。”

“怎么会?”柳子墨道:“祖父和祖母最记挂你和姑姑,去年收到姑姑去世的消息,祖父一夜之间满头白发,祖母好几次伤心得晕过去,到现在身体还不怎么好。”

江晚晚抬眸,怔愣的看着城阳侯夫妇。

城阳侯哑身说道:“三个孩子中,你娘是最受宠爱的,也是最贴心的。先皇忌讳我手中的兵权,想将相言留在京城为质。你娘得知后,闹着要嫁给贵妃的外甥,也就是你爹。”

“后来,贵妃想扶持她看中的皇子,你娘担心连累到我,故意当众闹脾气,要与我们断亲。”

江晚晚瞪大眼睛,她竟从来不知娘亲承受了这么多,嫁给父亲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兄长,以身为质,消除皇帝的疑虑。

城阳侯抹了把眼泪,说道:“你娘去世后,相南装重伤卧床,悄悄带着人去京城将你娘的尸骨运回锦州。”

二舅竟然悄悄扒了娘的坟。

江晚晚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柳相南,问道:“我成亲那日,是二舅添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