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绷着一张脸跪在地上,他左侧站着左相刘茂渊和越王李晟,右侧的秦王脸色发白靠坐在椅子上,瞧上去病态十足。
小太监前来禀报:“皇上,宣王求见。”
皇帝摆了摆手,道:“宣。”
小太监退了出去,很快便领着李璟走了进来。
他行礼后自觉的退下,并帮忙将门给带上。
李璟睨了宋玉一眼,眼皮微微颤动,连忙跪地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面露不悦,“璟儿,听说你的人昨夜宵禁之后带着巡防营数百名兵马出城。”
果然冲着这件事而来。
李璟眯了眯眼睛,温声道:“回禀父皇,昨日长宁侯遇刺,儿臣恰巧路过,便带着人追出城外。”
“追到洛川镇之后,意外发现了山匪的窝点,儿臣心急剿匪,便让人急速回京城寻找支援。”
“巡防营陈左司得知情况后,担心山匪离京城过近,会威胁城中百姓的安危,这才召集来巡防营未当值的士兵前去支援。”
李璟一席话,将事情交待得明明白白。
越王几次拉拢宋玉无果,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誓必要打压一番。
他轻声笑道:“巡防营直属父皇管辖,向来都是死守规矩,没想到这次为了六弟,竟然也懂得变通。”
听着像是在夸巡防营,可细品之下,是在暗示李璟结党营私,拉拢巡防营为自己效力。
宋玉纵横官场近二十年,哪能听不出越王的暗讽。
他磕了个头,目光很是坚定,“如宣王殿下所说,陈树未经通报便私自带兵出城,虽是为了京城百姓着想,可到底坏了规矩。”
“陛下,此事乃陈树之过,那几百士兵皆是听命行事,还请陛下看在他们剿匪有功的份上,只责罚陈树。微臣作为巡防营统领,有失职之责,请陛下一并责罚。”
李璟面上平和,他抬头看了秦王一眼,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相拱手作揖,“陛下,臣昨日一早还见长宁侯好好的,刺杀之事发生的太突然。京兆尹府未确认长宁侯的伤情,便在京城大肆搜查,城门也进行了管控,无端引起百姓的恐慌,此罪当罚。”
话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秦王一眼,又接着道:“微臣已经请太医去长宁侯府上伺疾,是真的遇刺重伤,还是别有他情,一会儿就见分晓。”
李璟心里一惊,面上却表现的平静。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裴少卿假伤,若是被太医揭穿此事,江晚晚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秦王勾起唇角,似笑非笑。